张谦却忽地沉默了。

好一会张谦才道：“你说，我张家镇守若是被陨落了，又会如何？”

周游一愣，这倒是没有考虑过。

张谦站在一棵树下，神色落寞。“牛镇守的横空出世没惊醒那些沉睡的世家子弟，符尊的诞生，也没叫醒我张家的所有人。我每每想到这里，便苦不堪言。到今天为止，他们依旧觉得张家符术天下第一，冠绝古今！”

周游笑道：“你也许想多了，以张镇守的能力而言，她还可庇护你们张家千年岁月。”

张谦摇头，“我不擅谋略，也不懂谋略。我只是看着大家云集于大夏王朝，道虚子挑战道尊，便令我心寒到骨子里。我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可内心却被惶恐所充斥。”

“你说，连道虚子这种人都会被舍弃的话，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周游轻语，“道虚子真就那般得人心？”

张谦颔首，“你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所以你不明白。他当年从邪魔外道宗的手下，不知救了多少人。在那个年代，大家都还很年轻，实力也都还很弱。哪怕他跟着邪尊组建了邪恶势力，大家也从来都没有另眼看他。”

周游想到了暴君，想到了刀尊和道尊……

能够结交下那么多人，道虚子自是深得人心的。

张谦看向他处，声音很轻，“若有那一天，我张家可否在周兄的言语下，留下一批年轻人？”

周游越发错愕。

张谦低头，过了好一会拿出了一本册子递给周游，“这是符术魂册，内中记录了四十九人，是我精心挑选的张家子嗣。只要这个册子在你的手中，是杀是留，一切随你。”

周游发懵，他自认两人之间的关系根本连好都谈不上。

张谦抬头，满目苦涩，“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可我毕竟不是什么一两百岁的年轻人了。我思来想去，这天下唯一有能力，且可能愿意帮助张家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了。无他，只因你是牛镇守的弟子。”

“这些人，但凡有复仇的想法，你只需要找到他的名字，将其用灵力燃烧，他便会魂飞魄散而亡。”

“如此，便为我杀，不为你故。”

周游打开符术魂册，每一张都画了一道符，而符的核心则是一个人的名字。

他不了解，这符修还有这般手段。

张谦又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周游，“帮我给张小寒吧，算是我作为张家对他的补偿。”

周游看了过去，其名‘雷符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