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拿起掉落在手边的白色主教棋子，拿在手上用手指盘剥。

“因为历史就是如此，时代的进程要求大主教必须死亡。”

李先说了句高大上的话，见爱德华和老国王的视线全都放在自己身上，李觉得自己这个酷耍的满分。

“简单来说，看看历史就能明白了。”

圣堂最初建立的时候，他们与人民站在一起，他们是行走在世间的苦修者，他们会为痛苦的民众送上祝福，还替他们治疗疾病。

“圣堂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些仁慈的牧师，加入军团去当医师，同时缓解战争对士兵造成的心理压力，可是之后呢…”

五百年前，圣堂的牧师只能作为最边缘的宾客，坐在士兵堆里，一起分食烤山羊。

“三百年前，圣堂手握裁决骑士团，受到国王的邀请参加宫廷典礼。”

二百年前，圣堂主持了国王的继位仪式，并且当众宣称，国王的王位，是女神授予的象征。

“我们的国王，继位的时候，是跪在大主教面前，被大主教用沾染圣水的月桂枝，将后背打得皮开肉绽，这才有资格戴上王冠！”

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老国王浑身颤抖了一下。

李话中跪在那里挨鞭子的人，正是老国王年轻的时候。

“爱德华，如果你是国王，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会如何看待圣堂？”

地球的历史上，也有过类似的阶段。

信仰和宗教凌驾于世俗王权之上。

先不说这样的时代里，究竟谁对谁错，就说当你位于其中一方的时候，必然要视另一方为死敌。

权利这种东西，天生就是要汇聚到一点的，当有另外一伙人跳出来想要分走权利，双方不立刻打起来，都算两方人有修养。

“不过这也并非圣堂的错，圣堂之所以愈演愈烈，甚至敢拿王位做文章，其实都是历代国王亲手交出去的。”

最初，国王可以把圣堂视为自己手下的一员，圣堂的位置与国王手底下的贵族没什么两样。

但是新国王想要上台，老国王留下的贵族，就会成为新国王的阻碍。

为了寻找支持伙伴，新国王只能找圣堂支持自己。

“就是这样，一代代新国王，每个人都把权利分给圣堂一些，圣堂渐渐参与到王权更迭，甚至慢慢掌握了任命国王的权利！”

听李从那么远古的时候，把圣堂权力壮大的经过理顺出来，老国王和爱德华全都眼前一亮。

李对事物发展的清晰认知，是这个时代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