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捡起钱叉腰骂起来:“没钱就别请人伺候!谁不知你们虞家人是什么德行,脏心烂肺的玩意儿,还欠老娘一贯钱工钱,你要是不给,等着老娘报官来拿你!”
虞闵武浑身酒气,眼神凶狠。
老妈子被他的目光吓着,拿着钱骂骂咧咧的走了。
虞闵武烂泥似的瘫坐在地,继续灌酒。
一旁的床上,柳氏双目无神,浑身脏臭,像是十天半月都没洗个澡似的。
突然,柳氏瞪圆了眼,惊恐的的看着门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啊啊啊的惊恐颤音。
“别吵!”虞闵武一声咆哮。
醉醺醺间,他只觉眼前一暗,下一刻,他就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虞闵武憋红了脸,痛苦挣扎,且不说他本就不是来人的对手,就说他成天烂醉如泥,原本的好身板也早被酒水掏空了。
在看清掐着自己的是谁后,虞闵武惊恐的睁大了眼:
“燕……燕……度……”他惊恐的吐出来人的名字。
燕度神色冷漠:“她问,你答。”
虞闵武余光瞥见了燕度身后的少女,她肤色冷白,小脸笼在黑狐大氅中,清冷又贵气。
他二人存在,与这破乱脏屋格格不入。
虞闵武在看到三七的刹那,油然而生的羞耻感让他近乎窒息,比燕度掐着他脖子,还让他窒息!
不是羞耻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而是羞耻于现状,就如三七和虞家断亲那天说的一样,她去往了高处,他们跌入了泥里,发烂发臭……
三七不关心虞闵武的内心感受,她冷漠开口:“两年前,是谁告诉你们,我在黄全村的?”
虞闵武艰难的摇了摇头。
见他不知,三七再也不看他一眼,目光落到榻上的柳氏身上,“那你来回答。”
她开口之后,一直桎梏在柳氏喉咙处的那股力量消失,柳氏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了音节,许是太久没说话,她的声音颤抖又变调。
她的眼神既怨毒又恐惧,却不敢不回答:
“是……是钦天监的吴大人,他占卜谶纬出你在那村里,还说只要带回你,虞家就会大富大贵,他就是个骗子……骗子——”
三七神色冷漠:“哪个吴大人?”
“吴……吴常吴大人……”
三七眸光轻闪,燕度声音幽冷:“钦天监中从无此人。”
柳氏瞪圆了眼:“怎么可能!”
三七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钦天监中没有吴常,可黄全村里有吴常。
“走吧……”三七转过身,余光瞥见虞闵武那怨毒的视线,她脚下一顿,喃道:“差点把你给忘了……”
她手摸向后腰,朝虞闵武走去,冷白小脸上一片冰冷。
“本来想最后再慢慢收拾你的,但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
三七拔出了剁骨刀。
“虞三七你要做什么!!”
“那把刀怎么会在你手里!!”
在虞闵武和柳氏惊恐的尖叫中,三七抬刀狠狠砍向了虞闵武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