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仁慈,我盛家却自知不配,不敢领受您的恩泽。 ”
“按南齐律,流犯擅自乘坐官府拉运物资的车辆,罚鞭笞三十。所涉官差犯玩忽职守之罪,罚鞭笞二十,官降一级。”
“我等如今已是流犯,被鞭笞倒也没什么,却万不敢因为我等的缘故,连累了官爷。”
盛玉寒虽语气谦卑。一举一动却行云流水、风姿绰约。哪怕穿着破布棉袄,也难掩一身文人风骨。
身着官差服饰的刘明在他的衬托下,反倒显得畏首畏尾、言行猥琐。
站在他面前,不像是官差在慰问流犯,反倒像是下人在给公子哥回话。
刘明哪里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玉寒公子连流犯能不能坐驴车这种芝麻小事也清楚。
本来流放队就是他们这些官差的一言堂。在流放路上稍微做点出格的事,也不会被怎么样。
现在盛玉寒直接把律法抬到明面上来说,他还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冷哼着警告其他人:
“哼!在这流放队里还没人能越过我去!我想关照谁就关照谁!我倒要看看,谁敢把这事说出去!”
转头又朝盛玉寒陪笑道:
“早听闻玉寒公子才冠天下。今日一见,果然非虚。当真是……那什么,听君一席话,胜读……胜读十年书!嘿嘿!”
“好!既然公子执意与其他流犯同行,我也就不勉强啦!”
盛玉寒也扯出一抹温和的笑,连连拱手道谢。
毕竟现在盛家众人处于劣势,哪怕知道对方用意不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全的。
一直窝在三哥怀里的盛南希看着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一颗心却是逐渐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