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人明察,我没有背弃家族。”
纪翡燕夷然骄易,冷睨着他。
“伯爷何出此言?实在多虑。”
“我谈论的是话本,何时指责你了?”
“以师门论之,伯爷乃我师舅,是为长辈。小辈卑微,理当敬长,我岂敢无礼于你?”
确认四下无人,方之玄认认真真,拱手一礼。
“纪大人,莫再取笑。”
“我受流放之苦多年,就是为了方族大计,从未想过背弃。”
纪翡燕侧过身子,轻慢一笑。
“呵,我头一次听说,为着为着,把家族‘为灭’的大计。”
她陡然回身,鹰视狼步,走近方之玄。
“你自小怀恶,分明就是两手打算,哪边胜出,便跟着哪边享受富贵。”
“亦或,你是三手打算,帝瑾王处,也有布局。”
“方五公子,好深的计谋啊。”
方之玄胆战心惊,步步后退。
“长姐没有与你们说清楚吗?方族和北兆台遇险之时,我不在盛京,并非躲事逃去,而是长姐嘱咐离京。”
“我毫不知情,回京以后,才收到消息,方族覆灭。”
纪翡燕一语刺骨。
“然后,你就陪着皇上,乐得开怀?”
方之玄极力分辩。
“我是庄韶,龙颜大悦,我岂能不笑?”
纪翡燕冷冷臆断。
“方五公子当时神情,我记忆犹新,以鄙观之,栩栩然,不似做戏。”
方之玄苦不堪言。
“确是做戏。”
“我全心投入方族大计,反而成了罪人吗?”
纪翡燕袖中双手,紧握成拳,贸首之雠,衔悲茹恨。
“全心投入?”
“当下,方族何在?你所谓投入,有何意义?”
方之玄忧心如焚,肃然劝告。
“纪大人心生怨恨,有些蒙智,我们辅佐之人,是帝瑾王,方族只是他的臣下。臣不在,君不佑,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全心投入,意义就在帝瑾王。”
纪翡燕一味误解,听不进一个字。
“借着两岁稚童当幌子,意图夺取北兆台,你可真有本事。”
方之玄满觉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