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望敛容肃跪,伏低认输,气势一降到底。
“母亲言重,小婿由心感激,承蒙见教。”
邹毓秀目露惊喜。
“既这么说,你便是同意了?”
宁寒望别无它路可走,只能委曲求全。
“是。”
“小婿静心思索,发现柳姨娘月例之事,确有许多蹊跷。或许,此为家宅之争,夫人本身无错。不然,证据怎会被人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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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毓秀满意一笑,适时给予赞许。
“爱婿果然通情达理。”
“宁府家斗,一则令慈令妹,二则柳姨娘,不管谁不安分,都是蓉儿可怜受屈。”
宁寒望撑着膝盖酸痛,矜持不苟,拱手一礼。
“婿有恳求,万望父亲母亲体谅。”
邹毓秀示意侍从,扶他平身入座。
“你说。”
宁寒望由着侍从搀扶,举步维艰,落于侧座。
“柳姨娘,毕竟身怀有孕,经受不住大起大落。小婿仅仅公示珍爱夫人,只字不提妾室,请问尊慈之意若何?”
与夫人对视,彼此确认一眼,穆焕点头同意。
“嗯,可以。”
宁寒望先行感恩。
“多谢父亲母亲宽仁。”
继而,他降心下气,道出第二个请求。
“休弃妾室,实有不便。”
“且不论,柳姨娘有孕艰辛,只说夫人利益。她最重视颜面和名声,如若有人非议,说她容不下妾室,想方设法驱逐,不似表象看着雍容大度,那么,夫人必定难过。”
“上请父亲母亲允准,休弃一事,容后商榷。”
依然先与夫人确认心意,穆焕才作回应。
“好,一言为定。”
宁寒望双膝痛楚,稍微缓解,复又下跪,行告退礼。
“小婿这就回府,为夫人书文,上禀圣意、送至州牧台,澄清事实,公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