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复式记帐法,她勉强可以理清。
接下来两天,她不间断研究并抄写,直到舅舅找齐工部入狱人员名单。
沈灵才算是抄完,然后把这些人的名字写到上边,至于不在入狱名单的,她会根据其得利最多,把名字写到新帐本上。
这天,当京城好些人到菜市口观刑时,沈灵竹和老爹池二爷悄悄出京。
韩先生离京并不多远,他在宣府巡察。
走的快的话,沈灵竹父女四五天就能到达,无奈他们赶的骡车而非骑马。
又因为越向北走越冷,一天五十里已是最快。
连着走三天后,他们借住在半路一家大车店。
沈池担心闺女吃不好,找去后厨请人帮忙做些羊肉臊子面,不曾想,他遇见一个眼熟的人。
确切的说,是他在小竹子画的画像上的人。
沈池当即不动声音返回客房找闺女,关门低语道:“我看见石五郎在后边。”
“果真?”沈灵竹一下激动起来,“他一个人吗?”
沈池道:“不确定。我过会再去看看。”
她马上起疑:“这个大车店有问题么?”
“不一定,这边有村舍离的近,或者他藏在村里。
你想,大车店人来人往,他若一直在此定然不止我们认出来。”沈池让她关好门窗等他消息。
但沈灵竹不能只让池二爷一人面对,于是她拿出师姐预备的药水和脂粉,取出镜子给自己脸上描画。
两刻钟后,她一身男装出现在后厨的院落,左顾右盼之间没有见到池二爷。
打开后门,也不见有人,倒是被店里的杂役看到,呼呼跑过来问:“你做甚?后门不能擅开。”
“找我爹,他说来喂牲口。”沈灵竹想到方才看到门边搭的一溜牲口棚。
杂役噢了一声说:“你小孩子家家的莫要一个人走动,当心丢了找不回家。”
“谢谢大叔。这里是您家吗?”沈灵竹聊天一样问他,看他往水进边去,自己也跟着走。
杂役:“嘿,你这孩子不怕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