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在来的路上边想到父亲可能会说这事,没成想真说了。
也不知是何脸面说出来的。
沈微慈不想与自己父亲多周旋什么,只低声道:“我嫁给夫君从来不管朝廷的事,夫君也不喜我过问。”
“父亲的升迁又岂是我能做主的?”
说着沈微慈微微一福利,低眉道:“此事父亲再勿找我,我不会管朝堂上的事的。”
“如今天色已晚,我该早些回去了,父亲保重身子。”
说完沈微慈一转身就走了出去。
沈荣生呆呆看着沈微慈的背影,开口只一个你字就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觉得这个从前听话的女儿好似一下子抓不住了。
又或许他从来没有抓住过。
从听竹居出去,天色全黑,身边丫头提着琉璃灯笼,才走到一处岔路出,前头突然钻出一个黑影,几个石子将琉璃灯打碎,紧接着就将沈微慈扯过来,捂着她的嘴就抱着她往另一条小路走。
月灯被这忽然来的变故吓得大叫一声,还要叫着追上去的时候,面前又忽然拦了个人。
琉璃灯被打碎,她也看不清人,又见一个黑影,以为是同伙,扑上去就往那人影身上打过去,还不忘捏着人的手用力咬下去。
伴随着一声低哼,凌霄一把提起月灯的后领子拉开她:“怎么属狗的么?”
月灯一听这声音,熟悉的很,反应过来立马捏着凌霄的衣襟大哭:“你怎么来这儿了?世子是不是也来了?”
“我家夫人被贼人抓走了,你赶紧去救夫人!”
凌霄头疼的稳住月灯:“我在这儿能让贼人抓走夫人?”
“那贼人是世子!”
人家玩情趣呢。
月灯呆呆的听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迟疑的看着凌霄那张看不清的脸:“你说劫走夫人的是世子?”
凌霄弯腰将碎了的琉璃灯捡起来,拿出火折子点了火,又放回到月灯手上:“不然呢?”
“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建安侯府劫人?”
说罢他映着烛光抬眼看向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月灯:“再说了,你当我这暗卫吃素的?能在眼皮子底下让人被劫走。”
在重新亮起的烛光中,月灯看清了凌霄的脸,旁边的禾夏也松了一大口气,抹着泪:“真真吓死人了。”
凌霄站起来,抬起手腕看着手背上的牙印,又看向月灯:“真是往死里咬,我的手要拿不了剑了,我得找你算账。”
月灯凑过去看,红色的牙印,还冒出了血。
她愣了愣,忙掏出帕子去给凌霄包扎,还不忘抬头问他:“世子将夫人带去哪儿了?”
“真真吓人,我家夫人胆子可小的。”
凌霄看着月灯看过来的眼神担惊受怕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下:“我家将军心里有数,你别操心。”
说着他看着自己的手在月灯的手上被她仔细包扎着,又低声道:“我先带你们出去。”
月灯就又问:“去哪儿?”
凌霄笑:“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他微微低头看着月灯:“不过你小时候没磨过牙?怎么咬人这么厉害?”
月灯一懵:“小时候要磨牙?”
凌霄挑眉,一本正经道:“小时候都要磨牙,你没磨过么?嘴里含着石头磨,磨的又光又平。”
凌霄本就是俊朗温和的相貌,一本正经说话格外叫人信服,况且也不敢想他这样的人会说玩笑话。
月灯呆住了,真没听过。
她侧头看向旁边的禾夏:“真有这种事?你磨过牙么?”
禾夏捂唇笑:“凌霄大哥逗你呢。”
月灯的脸气的一红,往凌霄身上打去一拳,憋红了脸:“往后我可不理你了,也别想在这儿打听世子的心情,更不会给你补衣裳了!!!”
凌霄咧唇笑,任由月灯打过来,等她打累了才走在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