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拿出一些小荷包,分别给那些小太监,“公公们辛苦,这是娘娘的一点心意,各位公公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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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们都高高兴兴地接了,又说了些吉祥的话儿便回养心殿交差去了。
看着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众人又是一顿恭维,然后外命妇们才告辞了各自出宫去。
但宫内的妃嫔们定然是要留下的,无论心里怎么想,如今皇后被禁足,皇上又说了让皇贵妃统领后宫,该交好的自然要交好,该巴结的自然要巴结,于是,并无一人借口要先行离开,都留下了在永寿宫用了宴会,然后才纷纷告辞回宫。
等送走了内外命妇,永寿宫的奴才又前来恭贺,“恭喜皇贵妃娘娘,贺喜皇贵妃娘娘!”
魏嬿婉虽然疲惫,但依旧打起精神应付着给永寿宫所有伺候的人多发了半年的月例银子,赏了菜,又给贴身伺候的人多赏了一样没有内造字样的首饰,才算是终于忙完了这一天的事儿。
春婵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了,看着镜子里仪态万千的魏嬿婉道:“皇贵妃娘娘今儿真好看。”
两人是从小宫女的时候便结下的缘分,魏嬿婉也知道她这话有调笑的成分,但却不恼,笑着拍了一下她的手,“就你皮,都已经是掌事姑姑了,也没个正经的。”
“奴婢是说正经的,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前乌拉那拉氏总是不让您过得舒坦,以后啊,奴婢看谁还敢给娘娘气受。”春婵傲娇地抬了抬下巴,难得的显出几分孩子气来。
魏嬿婉闻言,却微微变了脸色,“春婵,其实我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她声音低低的,也没有自称“本宫”,仿佛两人还是四执事库的小宫女,等下了值,在小宫女住的大通铺上说着心事。
“这后宫之中,谁不是一双势利眼,一颗富贵心,向来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当年乌拉那拉氏被册封为皇贵妃的时候,那阵势只比今日更加盛大,可不过十几年的功夫,便已经走到了帝后离心的地步……”
春婵紧张的停住了正在给魏嬿婉拆卸珠钗的手,“娘娘慎言!这话若是传到旁人耳中,可是要惹来祸端的。”
“没事,我还能放心不过你?”魏嬿婉倒是不在乎,“且不说乌拉那拉氏这十几年来的迷乱之事,便只说她在江南的所作所为,她这辈子再想出翊坤宫恐怕是不能了。春婵,你要记住,从今往后,我与那拉氏攻守异位,她可以凌辱践踏我,但是我不愿再去凌辱践踏,皇后娘娘曾经说过,宫里的女人都活的不容易,上位者要做的不是用自己手中那一点权力去欺负下位者,而是要去保护他们,不至于让他们哭诉无门。”
春婵知道,在魏嬿婉的心里,她的娘娘只有一个,那就是孝贤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