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本·麦迪逊如此说。
“但是它已经烂透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都烂的透彻。”
“我要翻新这片土地,重新来过,我向你们许诺,蒙恩圣血会给你们一段新的人生。”
“这座城市的下一代人,会养育出新的孩子们。”
“或许这些孩子会成为你们的妻子,成为你们的养子,你会有一个家庭,而不是一捆钞票——你知道钞票有什么用,对吗?你一直都知道。”
“它会变成酒,变成性体验,变成赌博的筹码,变成子弹,变成怎么都吃不饱的食物,送给电视里的漂亮妞,却怎么都没办法变成你的老婆,变成你的房子,变成你一直冥思苦想,却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要什么的...那个[什么]。”
哈斯本·麦迪逊的手在颤抖,他非常紧张,或许有一个鬼魂已经来到他身边,一个名字叫劳伦斯·麦迪逊的鬼魂,附在他的身上,让他口齿流利谈吐清晰。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们面前,弟兄们。”
哈斯本领着队伍往外走,顺手拿走了执政官的权杖,那是汤米身为乘客时所用的棍棒,是一支宗教礼节杖,受过蓝石人的祝福,已是杖石合一的状态,在权杖的顶端镶嵌着一枚金灿灿的琥珀。
“我们有四十条重机枪,一百多颗高爆手雷,七万颗不同口径的子弹。我粗浅算了一下,军械库里还有五百七十多支步枪,这些东西绝对能杀死外边的化身蝶。”
一下子,避难所的哨卡安静下来。
哈斯本来到一个大头兵身边,来到这癫狂蝶圣教的帮众身边。
兵员还在试图扒下一个富人区姑娘的衣服,准备好好爽一爽,被哈斯本提着后颈丢到所属番号的队长怀里。
他色厉内荏,一路往外走,沿途的哨卡立刻开始部署兵员,安排市民入驻地穴,更多的士兵则是找到分组的组长,要回到地面去对付化身蝶。
如果尤里卡变成一座死城,这些暴力机器将失去所有东西。可是他们却不想死,不想变成癫狂蝶。如今看来,似乎只有劳伦斯·麦迪逊那宽阔的肩膀值得依靠。
走回广场时,哈斯本就听见战帮中有一小股士兵在诵唱血蝴蝶圣经。
他是完全没想到,爱神慈悲会的战帮里居然真的有信这玩意的。
他们围成了一个大圈,约有四五十人,为了庆贺归一的仪式,在广场中央的石坪子里用血画出一道完美的真理圆环。
他们大声叫喊着——
“——拜命归一!圣父圣母!”
“——维塔烙印!赐我永生!”
“——拜命归一!圣父圣母!”
“——维塔烙印!赐我永生!”
举行仪式的帮众领袖双手往漆黑的天顶伸出,就把放血用的仪式刀往手臂刺去,真理圆环里绘上新的宗教艺术画。
那是血蝴蝶为脸面,雌雄同体的人体彩绘。
说实话,哈斯本撞见这一幕时还觉得挺尴尬的。
他恰好带着两百多号士兵走过这必经之路,从邪恶祭典现场爆发出来的诡异灵压,搞得兄弟们火冒三丈。
哈斯本举起手,轻轻一指。
“谁信了这鬼教!不想过好日子的!都给我打死!”
前前后后六个机枪班的小班长突然捧腹大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就地部署,展开射界。
枪弹浇洗过一遍,从尸体里爬出来一个血肉聚合物——
——那是邪恶祭祀中,由于灵灾浓度过高,依托维塔烙印诞生的使徒,只是它过于弱小,还没有完全发育,就来到人间了。
它就像是一条霸王龙的幼崽,像是一只体长约有七十公分的小肉鸡。
它尖叫着,在碎裂的尸堆中无助的嘶声哀鸣着。
哈斯本:“那是妨碍我们成家立业的邪祟!打死它!”
枪焰一闪而过,新生的使徒暴死当场,成了肉泥——
——兵员们抱着装备,来到了庇护所的大门处,即将进入地下停车场。
天空中的五位化身蝶在城区起起落落,只知道此地的元质丰沛,却找不到具体的侵害对象,它们开始焦急。
从停车场的b3出口冲出来一团粉嫩的血肉聚合物,那形状如同车轮,好似用人类骸骨制造的怪形——正是使徒!
隔着一百来米,强烈的精神攻击已经把队伍里的年轻人逼到癫狂的边缘,那车轮一样的怪胎与它的前辈使徒猎犬一样,拥有凡人无法理解的猎奇美学。
它的轮毂结构尽由人的器官与头颅构成,从那几百个颅骨喉舌迸发出来的灵能尖啸,能在瞬间摧毁一个成年人的所有战斗意志。
只听雪鸮动员兵的队伍里传出惨叫与哀嚎,各个班组的组长却撑了下来,他们按住了即将失去理智的兄弟,准确的发出射击命令,迅速打击眼前滚滚而来的血肉怪胎!
黑漆漆的地下停车场中爆发出红绿相间的曳光弹药示踪轨迹。这人肉车轮红蝶使徒被重机枪扫成了好几块,紧接着翻滚在地,连惨叫都传不出来了,身体重金属超标,被四架重机枪和近百个枪口打成了一滩肉泥。是完完全全撞进了哈斯本所在动员兵队伍的第一射界和第一反应区里,死的不能再死了。
哈斯本·麦迪逊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这些血肉怪胎的精神攻击会引起骚乱,会让这些兵员的意志动摇。
“为了新生活!
!为了娶老婆!
!为了我未来幸福美好的家!”
一旁的小组长杀红了眼,突然就吼起来,恢复冷静时推了推哈斯本的肩。
“劳伦斯先生!我的上帝!是这么说的吧!”
哈斯本一个劲的点头。
“啊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