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白露的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真实]——两位老师看得越来越害怕。
“你不会...”李老师说话都开始结巴,那种眼神过于熟悉,这些天他见了无数次。
刘老师提着武器袋,手都在抖:“开什么玩笑,这丫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别自己吓自己啦...”
李老师自言自语着,安慰自己:“也对哦...星少说这两位客人,自小被人拐进山村里,也不一定是亲生兄妹。”
话音未落,从武器袋里跌下来一支手枪。
白露接得稳稳当当,拿住枪械——
——拉动套筒,检查枪膛。
——锁住保险,反握递出。
握把朝向刘老师,空空的枪膛枪口朝向自己。
周教练一下子有了精神,立刻提着各类补剂蛋白粉往训练场馆走。
白露鞠了个躬,言简意赅:“两位老师,恐怕还得麻烦您们一阵子,我每天要去上学,七点之后有时间,拜托了!我想保护好自己!”
伏尔加轿车越开越远。
空气中留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
......
又一次——
——伏尔加在HK最堵的路段,最热闹的街头停在茫茫车流中。
只不过这次江雪明没听见七哥的叫骂声。
他只听见步流星在身边一个劲的呜嘤嘤——
“——明哥...我忍不住,不好意思...就刚才你和白露那一段,我忍不住...”
阿星一个劲的抽纸巾,刚擦干净眼泪,又狠厉地擤着鼻涕。
那阵仗看得江雪明退让三分,不自觉地挪开屁股躲到车门边上了。
他还是好心提醒:“那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
“我这人看个电影都会哭...”阿星委屈巴巴的解释道:“你知道的嘛...就见不得这些事情。”
江雪明决定场外求助:“七哥,你给劝劝。”
“呜呜呜...白露她实在太懂事了...呜呜呜......”小七也在驾驶位哭得稀里哗啦的:“劝什么啊?我也哭着呢!艹!这路他妈的怎么这么他妈的堵啊!?”
江雪明双手捂着脸,给他整不会了。
——深呼吸,调整好心态。
——说点别的,说点别的。
“阿星,之前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你问,我听着呢,明哥。”
“在芳风聚落,大卫先生和我们说,有很多很多车站的工程组员精神失常,我当时心里急,只顾着白露的事情,就没有细想。后来回忆起这件事,觉得很不可思议,有很多疑点,你有什么头绪吗?”
“啊......那个迦南夫人也没透露过这方面的信息,她似乎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你问起这个事情,我设身处地去想一想,好像能得出答案。”
“你慢慢说,我记在笔记本上,说不定还能找BOSS换到东西。”
“打个比方,我们是工程组里,在地下背井离乡打工很多年的建设人员。”
“嗯。”
“我们可能是有了伴侣的人,因为工作方便或者其他原因,有了家庭——但那些都不是我们内心真实的想法。”
“嗯......你是说那个梦?”
“对,我想这些[精神失常]的人们,很可能也是做了和我们相同的梦,在那片海边,在那座洋楼下的长椅,在迦南无面夫人的幻觉影响下,认清了自己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人,才会突然性情大变,踏上了另一条路。”
“这就是你的猜测?”
“是的。”
“很浪漫的猜测。”
“你也是个浪漫的人,明哥。我也想学你一样,给我的妈咪留一封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