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被翻得乱七八糟,许多陶瓷器物打碎一地,看起来很是狼狈。
自家师傅头没梳脸没洗的坐在大树下,毫无淑女仪态的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茶壶看着老树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屋子内传来阵阵读书声,张谌听出声音的来源,正是那落魄的贵族柴传薪。
看着似乎被盗匪搜刮过的院子,张谌连忙走入院子里,来到了韩素贞身旁:“师傅,这……怎么回事?莫非是遭遇祸事了?”
韩素贞看到张谌后,不由得一愣,然后连忙坐直了身子,将手中茶壶放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张谌闻言不知韩素贞为何会出此言论,于是开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弟子怎么会不来看望师傅呢?”
韩素贞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看张谌片刻,忽然叹了一口气,毫无形象的瘫在凳子上:“你不该来的。”
“发生了什么?”张谌走上前,将手中七个纸包放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看向韩素贞,眸子里充满了诧异之色。
韩素贞此时再也没有了为人师表的样子,吊儿郎当犹如小太妹一样的道:“你小子身份不简单啊,你那些拜师礼,可是要将我给害死了。”
在张谌懵逼的眼神中,韩素贞叙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那日张谌指使狐狸精大肆偷盗金子和银子后,直接导致了整个城中严戒。
而韩素贞拿着张谌送来的金银珠宝大肆花销,顿时进入了官府衙门的眼中,立即引起了官府的怀疑。
须知陈三两夫妻在北地可是一直被人监视的,眼见着二人从落魄忽然大手大脚,岂能不惹人怀疑?
然后大批官差上门搜查,那陈三两夫妻解释说是张谌的拜师礼,可官府差役稍一查验,就查出了张谌的家境,张谌一个穷小子,一穷二白的哪里有这么多的钱财来拜师?最关键的是,有苦主指认出其中明珠的来历,于是那些拜师礼立即被官府认定是赃款。
然后这口黑锅就扣在了陈三两夫妻的头上。
要么二人找出张谌,然后大家对峙辨认出清白,要么就陈三两夫妻背了这口黑锅。
张谌闻言看着懒洋洋躺在躺椅上,似乎叙说着和自己毫无干系事情的韩素贞,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直接跪倒在韩素贞身前:“是弟子的错,叫师傅您被牵连到了。”
韩素贞斜视着张谌,翘着二郎腿,颇有一种小太妹的既视感:“你小子是不是应该有些话要和我说?”
张谌闻言苦笑:“那些珠宝全都是弟子偷的,师傅将弟子交出去就是,弟子绝不会给师傅惹上麻烦。”
“你过来。”韩素贞对着张谌勾了勾手指。
张谌爬到韩素贞身前,韩素贞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我现在好奇的是,你怎么从县衙里偷出珠宝的?而且一夜之间偷盗了那么多大户人家,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张谌闻言苦笑,略作思索道:“非常之人,当用非常手段。您放心,弟子绝不会牵连到您的,一定会想办法将您给摘出去。”
“不必了,区区小事,不值一提。你只要自己藏好,不要被人给找到就行了。”韩素贞慵懒的道:“凭我的身份,这么点金银,就算是想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也是休想。”
“既然不难办,为何外面有士兵看守?”张谌询问了句。
“那是因为那群士兵在搜查家中的时候,搜查到了陈三两的手稿,所以就惹来了麻烦。”韩素贞道。
张谌闻言一愣,诧异的看着韩素贞,不知道手稿会有什么麻烦,莫非是因为手稿中记载了什么违禁的内容?
韩素贞苦笑一声:“这就要说到陈三两当年和夫子一脉的论道之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