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以前的事你都忘了么?”
“没忘,我还记起了很多事情,被人为掩埋的那半年记忆我也记起来了。”
纪悠染吃吃地笑起来,蹲了下来,坐到楼顶边缘。
郁辞拨出纪凛的手机号码,很快,那边传来纪凛的声音。
郁辞跟他聊了两句,大概说了这边的情况,纪凛忙让他把手机给纪悠染。
郁辞抽了最后一口烟,扫了一眼韩冬和吴成,将烟头弹了出去。
烟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猩红色的弧线,带着残留的火光,刚一触碰到地上,火星瞬间四溅,几缕细微的青烟袅袅升起。
“我时常想起十五岁那年的秋天,你陪我去大丽山看日出,我跳下水库,游到了水库中央,那时我也想死,想沉下去一了百了,你在岸上焦急的样子让我游了回去。”
郁辞边说边举着手机慢慢朝纪悠染移去。
纪悠染晃动着双腿,垂眸看着地面,沉默着。
郁辞定定地看着她,接着说:“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被绑架那次,生病是因为被我大伯催眠了,他从英国请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我被他植入了极端厌世和仇恨情绪,有五年时间,我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
纪悠染抬起头来,侧目看向他。
“在加州的时候,你说想做我女朋友……”郁辞的声音低沉且磁性,逐渐变得柔软,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
纪悠染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望向他,眼神里带着忧伤。
“悠然,那时,我的病没好,对谁都很淡漠,可那时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郁辞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都不是那时的样子了,你怨我,怨我家我都理解,但你不应该……”
他俩之间只留着最多一米的距离,郁辞顿住脚步,淡淡道:“纪爷爷临走前跟我聊了很久,他让我理解你,理解你哥,如果因为我父亲你们心里有怨恨,只要做得不过分,让我宽容一点,我努力了。”
他将手机慢慢地推过去,说:“悠染,接电话吧,纪伯父在等。”
纪悠染低头看了眼手机,手机里传来纪凛近乎嘶吼的声音:“悠染,别做傻事,你想过后果没有?要是跳下去,你爸爸,妈妈也会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