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阮知道中计,刚要再施术法,一股浩大重压带着破碎的屋棱压下,击碎他的护体金光庙宇!
一柄血色长剑从房顶刺下,洞穿他痴肥的颅脑。剑身处根根血管扎出,吸食涌上来挤压剑身的佛皮脂肪,维持这一处创伤的存在。
没了金光与佛皮阻挡,三头怨蛆顺着创伤涌入晋阮头盖骨下,大肆啃啮。
晋阮面如修罗,浑身肥肉颤抖,他的右手往上,要拍飞长剑。而他的伸长的左手如鞭般猛甩回来。
他的右手即将抓住长剑,就要拔出来。晋阮混沌的心神战斗本能仍在,已经构想出几种反击逃跑的方式。
但是他的手被按住了。
一个书生踩着云朵,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前,将他的迅猛如龙的左手踩在脚下,使其化作一团死蛇。又轻巧伸手,按住他的右手。那只手如有千钧之力,一点点地,慢慢将晋阮的右手拉开,离直插颅脑的长剑越来越远。
晋阮死死瞪着他。七窍间都有鲜血混着金色脂肪流下。怨蛆吃得越来越多,他心神愈发混沌,一幕幕往日涂抹金粉,佛皮侵蚀骨骼的记忆反复浮现。
到最后,他只记得这样一句充满悔恨的话:
“如果金粉涂少一点,我的腿骨还在,至少可以踹他……”
见到眼前的晋阮神情呆滞,怨蛆传来吃完的信号,莫陆驾云浮起,攀上这座肉山,伸手按在他的颅脑上,运转玉灵升仙法,抽出他的魂魄。
这魂魄陷入昏迷,算是小一号,瘦了十几圈的晋阮。他的肩上烙印着一个金色的桃字,蔓延出根根丝线,弥散在虚空,不知通往何处去。
莫陆哪还不知道,这是桃扬和尚下的禁制。
他嗤笑一声:
“我说此人看上去不像意志坚定之辈,却在师门一事上骨头这么硬,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利害关系在内。”
这禁制贸然动作,无疑会惊动桃扬,不仅阻碍了晋阮另投师门,也阻碍了莫陆将晋阮炼成怨蛆。
莫陆踌躇一会,仍旧运起玉灵升仙法,没有动晋阮魂魄,而是化作一声震荡灵魂的钟声,将沉眠蒙昧的晋阮心神唤起。
魂魄睁眼,如同找回主心骨。“我是……”
呵!莫陆轻弹,一层层紫光从莫陆窍穴飞出,如细眼渔网般在晋阮魂魄的头颅处与心脏处往复网罗。
晋阮清醒的魂魄渐渐沉睡,而细眼渔网网罗住一团白光,被莫陆层层封印在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