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每个人都往自己的兜里放一点,遇到小孩子给人甜个嘴这些也好。”
又拿出一个包道:
“这里面,全是小红包,意思意思,大家都各自带点在身上吧,遇到人家给你拜年,有小孩子不是得给个红包?”
吕仲渊笑道:
“我遇到的人都不认得我,不会有人要这个红包的。”
梁新月笑道:
“话别说得太满,有备无患。”
大家还真的是各自都装了些糖,大人就拿了几个红包放在身上。
这些红包金额不多,一个包只有六分钱,都是梁新月专门去换回来的一分和五分的纸币来封起来的。
大人小人都是换上了新衣服,大人牵着小孩子,一大家人就出门了。
走在最后的小魏正在关门时,一辆车停到前面的一个拐角处。
从车上下来两个青年和两个女子,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一个牵着一个小男孩。
他们下车似乎正要问路,其中一个女子叫道:
“谢子墨,那是不是爸和妈?”
刚关好车门的一个青年转头就看了过来,另一个在车尾处拿行李的青年也看了过来。
然后两兄弟就大叫一声:
“爸,妈!”
然后两人就大声的叫着冲了过来。
小主,
谢教授和许寒梅正一人牵着周康佳的手正逗着孩子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这叫声。
都转头看了过来。
走在前面一点儿的梁新月他们也都转过头来看了看。
谢教授和许寒梅转身走向了跑过来的两个小伙子,都有些激动。
梁新月走过来,伸手先牵过来了周康佳交给小魏:
“你带着大家去走走,看好孩子们就是。我留下来招待一下,看来是客人来了。”
小魏点了点头,然后抱起周康佳去追人去了。
而许寒梅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两个小伙子身上穿的也不是新衣服,一个穿的是一件好一点儿的中山服,一个穿的还打了点补丁。但两兄弟扑过来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爸,妈,我们…我们来迟了。”
兄弟俩都连连磕头,大小伙子了,都红着眼眶落了泪。
梁新月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谢教授伸手把两个儿子都扶了起来。
欣慰的看着两个儿子。许寒梅更是上前抱住儿子们:
“对不起,都是妈妈让你们吃苦了。”
她们当初的一别,就足足有八年没见到了。许寒梅是当年的第一批被清理的分子。而且开始的时候,她的资料还是保密的,只知道是被送去劳动改造了,但在哪里改造都不知道。
她当初是被逼着签下了断亲书才被送走的,因为她不签的话,就是他们一家人被送走,她签了,就只有她自己承受那场浩劫了。
所以,她当时的选择,就是要断离他们的关系,要保住丈夫和儿子。
当年她走时,小儿子才十五岁,刚进入高中读书,大儿子十八岁,已考入京市中的大学了。他们一家是非常美满的一家了。
之后,她就没有收到过他们的来信,还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更是没有他们的音讯了。
哪知现在见到,大儿子高高大大,小儿子也都比自己高过去好多。
许寒梅一边哭还一边给儿子擦去眼泪:
儿子们也都上前抱住妈妈。
远处的两个女子互相看一眼,然后也带着孩子走了过来。
“爸,妈。”
“爸,妈。”
谢教授和许寒梅都抬头看了过来。谢子墨兄弟才抬起头来,哽咽着声音分别介绍道:
“爸,妈,这是我妻汪清莲,这是我儿子谢之清。”
汪清莲看上去白白净净的,一头齐耳短发,身上穿的也是一件半旧的花呢大衣。牵着的小孩子偏瘦,一双大眼睛十分的灵动。抬头看看正在哭的两个老人:
“爷爷,奶奶,我是谢之清。我三岁了。”
谢教授和许寒梅都蹲下身子,一人抱了一下孩子,最后还是谢教授伸手把孙子抱起来:
“乖,乖孩子!”
许寒梅看向大儿媳妇:
“你是清莲?好孩子,这些年,你们受苦了,谢谢你照顾好了子墨,又生了之清,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