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夜之殇

圣远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地图,急切地问道:“老实告诉我,这地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师承之物,我爷孙四人就是按照这张地图的指引才找到这里的。不知是否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大哥明示!”

“此图极为珍贵,甚至有可能是救命的关键。事态紧急,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说罢,圣远转身吩咐族人准备马车。

不一会儿,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来:厢式车驾,拉车的不是普通的马匹,而是四头形态奇特的异兽,它们‘马首蛇身,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是为传说中的龙兽。

龙兽静静地匍匐在车前,等待众人上车。。

温柔虽来自五级势力,但何曾见过如此凶悍的异兽,站在胡云的身后,战战兢兢而汗出如雨。胡云虽然也有此惊讶,但还算镇定。

圣远见状,连忙解释道:“这些都是族中不成器之辈,无法化形,因而平日里也只能干些体力活!贤弟不必害怕,随我一同乘车前往便是。”

胡云看了看温柔,有些犹豫地回道:“不如像念西一样,兄长挟我兄妹二人前往如何?”

“那怎么能行!事后还不得叫人说怠慢于你,怪为兄没有礼数。车马轻衣,愿与朋友共,以示尊而敝之无憾,贤弟就莫要推辞了!”

拗不过,只得从之。

温柔随圣远先行上车,胡云落得最后,正打算对四龙拱手见礼,开口之际被圣远从车厢中伸出一只手来拉了进去:“如此客气作甚?天命如此,怨不得他人!”

进入车厢之后,胡云与温柔靠左而倚,圣远车右其旁。一声令下,龙兽腾空而起,拉着马车疾驰而去。比之飞禽,这种体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舒坦啊!

稍作休息,胡云旧事重提,向圣远请教关于旧约考验的事情。

一路走来,戒灵事先未说,龟兹等部不知,自己为火而来,却意外沾染了旧约的因果,二者之间看似不相关,但有殊途而同归之妙,所谓一解同解。在此之前,心中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胡云希望兄长圣远能为自己解惑,以便早些打算,更好地应对旧约考验。

圣远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道:“贤弟的问题,为兄所知也确实有限,无法一一解答,恐怕就连作为宗族的主导者之一的‘夜族’也无法回答你这些问题,一切的一切只有等到贤弟参加旧约考验的时候才会明了。”

“相传,我们圣龙一族身具创世神血脉,为始龙的后裔,世代居住在此地。仙古末年诸神大战,最终代表了正义一方的联盟取得胜利,夜族曾因犯下重大过错而被责罚于此处,并与我族结成同盟。”

“夜族于此,守护着什么样的秘密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与‘火’有关,因为他们祭祀的图腾和开启旧约考验的地方都相同的图案。”

圣远边说边拿出了胡云的地图,说道:“你看,这与夜族祭祀的图腾一模一样,连铭纹都分毫不差,传说这就是‘旧约凭证’。”

“自从夜族到来后,每隔数十上百年,就有强者前来接受旧约考验。他们因为不同原因而来,但是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能够拿出旧约凭证,这些人被夜族称为应约之人,并受到极高的礼遇。”

“旧约考验只能由应约之人独自完成,一旦宗族之人涉及其中,就遭到攻击而身死道消。同时,旧约考验的难度极大,从未有人成功过,而且事后他们都会失去那段记忆,因此没有人知道考验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应约之人考验失败后,同时也沾染上了夜族的诅咒,被困于此地而无法离开。这种诅咒对于我族来说更像是赐福,有助于修为提升;但对于夜族来说却是惨绝人寰的灾难:夜族的人口数量似乎被限定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内,一旦超过这个安全界限,诅咒就会爆发。为了平息诅咒,全们必须献祭童男幼女,所谓事死如事生,事毕则分饮其血、分食其胙,以期平息神明之怒,否则有灭族之危。”

“面对诅咒夜族采取轮换献祭的方式应对,不论身份尊卑,都要依次轮流交替献祭,而这一次刚好轮到我那异姓兄长家。就在前不久,不知为何诅咒突然爆发,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令人不解的是,夜族的人口数量并超过安全范围,因而对于是否献祭长老团也是争议不休。”

“如果拖延下去,我那可怜的侄儿侄女最终也难逃献祭命远。不过贤弟此时携旧约凭证而来,一旦开启考验,诅咒自会平息,我侄之危自解!过往也曾有过类似的先例。前几日龟兹部来报,我因心烦意乱竟将此事遗忘,现想来仍是一阵后怕,若因我的疏忽而酿成大错,我将无颜面对我那兄长。”

“生死有命,自有天定,兄长不必过于自责。既然是为救人,等于水火之急,我们还需全力赶路,尽快前往宗族为好。”

“贤弟说得极是。”圣远说完,对车厢之外吩咐道:“都加把劲,全力赶路,若有延误必拿尔等头颅赎罪。”

四龙被圣远一吓,全力而为,向宗族方向急驰而去。

“经圣大哥一说,一切似乎就能讲得通了:一来戒灵让自己前往龙渊绝地寻火种,也就是让自己赶赴夜族接受旧约考验,虽是两件事,实为同一件,只是他一直没有明说而已;二是历来的武者进入龙渊后有进无出,那是因为旧约考验失败,同时也沾染上了夜族的诅咒被困于此,不是不出而是不能出。再者,前些天自己刚好在龙渊外围开脉,夜族诅咒爆发,这其中仅仅只是巧合还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呢?不得而知。”胡云暗自分析道。

圣远介绍完情况后,众人无语,皆陷入沉思当中。在四龙的全力以赴之下,很快到达宗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