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为他再找第二个女人,李馨灵打定了主意,自己必须主动。她想学逍遥邨的男人让她玩的手法,虽然恶心,但为了吊住贺冯唐的心,忍忍又何妨。
贺冯唐看着李馨灵执意要一起睡的样子,不惊喜是假……
但是,随着她的下一步动作,贺冯唐却接受不了,果断制止了她。
李馨灵只好抓住贺冯唐的手,放在自己前胸……
贺冯唐把手抽回,这是煎熬自己,他背转身,脸朝里。李馨灵怕他生气,对着贺冯唐的耳朵吹气,想让他舒服一下,过一会后,她小声问:“你帮我打听一下,我的美体馆什么时开封啊?”
“美体馆?不是美容馆吗?”
“不是一样了嘛。”
贺冯唐没有再问,他知道她那个馆可能涉及刑事案,不方便随意打听,便说:“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李馨灵一听又说她违法,不高兴了,想起了富婆教唆的对付男人有时候要假装生气的办法,自己是真生气,假装什么?她起身下床,走前不忘责怪贺冯唐:“封馆的人都说没什么大事,就你打击我;你不知道我心里很急啊,一天不挣钱,就离我们的幸福远一天,我时刻想着我们两人的幸福,尽快把钱挣够,把手术做了,急得要命。”
出门后,她补上一句:“想不到你竟然一点不在乎我的心情。”
这一夜贺冯唐没睡好,干等着罡峰震的编制通知也不是事。他吃了早餐,准备继续跑他的摩托车出租,刚出了门,发现古怪爷在他家门前来来回回地转,觉得他有点不正常,奇怪,他?便支起摩托,走到他跟前,发现他酒气很浓,干嘛早上喝酒,还喝这么多?问:“汩夬爷,你怎么啦?”
原来,古怪爷昨天晚上也一夜未睡,他是因为刁家父子俩,还有那个村人说的那些话。
西坳洞被查封,杰克是间谍,古怪爷当天就知道了,他早就怀疑杰克,与贺汩泉通过电话后,证实了杰克是个假侄子,他曾经要找杰克算账,但杰克早就不来梦家了。古怪爷想半路等他,不想他神出鬼没,连个影也没拦到。
昨天古怪爷与几个村人一起聊天,说到杰克,刁波培平常不敢说古怪爷,想到他反对自己开成人玩具屋的态度,也以开玩笑的方式怼他一次,说他:“这事说来要怪你古怪爷了,杰克要不是因为你,他能来荷花吗?能在西坳洞开硅胶人制造公司吗?”
烂嘴以前爱与刁波培抬杠,自开了成人玩具屋后,父子俩关系变好,几乎同穿一条裤子。
现在为帮父亲,也不讲情面,说:“说严重点,古怪爷这是助桀为虐,为虎作伥。”
“如果是非常时期,肯定又挨批斗,戴高帽游街!”有一个村人正路过,也开起了玩笑,学着老宋的腔调。
古怪爷最怕的就是那个非常时期,每每回想起来就浑身出汗。他听了这些话,立马成了被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家说的是事实,只恨自己怎么这么傻,被人利用,他握紧拳头狠狠地在墙壁上一砸,三个弯着的指头节砸出了血。
晚上他失眠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失眠。两个儿子全心扑在国家上,我却给政府添麻烦,这不是给儿子脸上抹黑吗?
清晨,他起床了,心里烦闷无处可泄,便想借酒解愁,不想越解起愁,酒也越喝越多,最后他觉察出已经喝醉了,便走出门外想让晨风吹拂醒酒……
一个人太无聊,古怪爷正想找个知己人帮他解闷,被贺冯唐过来一问,便找到了泄口,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滔滔不绝起来……
贺冯唐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几次询问他,古怪爷好像没听到,只顾说他想说的。贺冯唐作为晚辈,又不好走开,只有听的份,何况平时也是唯他是尊。
贺冯唐听了他好久,终于弄明白了,古怪爷说他谨慎了一辈子,竟然在快要入土的时光里被杰克骗了,他犯下严重错误,给政府添了大麻烦……
贺冯唐劝他,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没多大责任。只是古怪爷喝得太醉了,结着舌,硬说贺冯唐不懂,没有经历,这方面他有过阵痛……
他的内心,从没忘记两件事:一是他在市里教书时,写的墙报,因为一个字,用的是另一写法,被当时的形势积极分子说他有意为之,硬是成了反面意思,被请去一个星期,差点划入了敌特阵营。二是在铸锅厂,一张标语因下雨刮风,某个关键字被刮掉了,又被关了两天,要不是公社主要领导力保,铸锅厂不能少他,肯定定了性,成了反面教材。
这两件事,他从未告诉过谁,公社领导也为他保了密,不过,在他脑子里打下了烙印。
(下一节,古怪爷成了另一个古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