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的在理,我倒是觉得这雨下得恰到好处!”
任长兴举坛饮了一气,打了个酒嗝道:“有道是好雨知时节,随风潜入夜嘛!”
“雨的确是好雨,至于时节吗?却算不得好时节!”
楚允谦抬头望向漆红色大门外的远处,眸子里散发着睿智的光芒,“此时虽已至晚春,但却杀机太重,多出了一股秋后的萧瑟!”
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紧了紧衣袍,似乎有些惧怕寒冷。
看到紧束衣袍后的楚允谦,大口大口的灌着烈酒,老莫有些不明所以。
其实,晚春的天气一点都不冷,哪怕是天空中雨滴飘洒,空气中还依旧夹杂着暖意。
“俺说你们俩,别整天文绉绉的行不行?”
看不下去的老莫,一脸讥笑的望着二人,讽刺道:“说两句话,三句都让人听不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肚子里,装的全是墨水呢!”
闻言,楚允谦与任长兴二人也不搭腔,只是一个劲坐在那里埋头喝酒,自讨没趣的老莫,当即抱起酒坛子喝了起来,喝得比他们俩还猛。
一边喝,一边还在心里想着,“咬文嚼字俺自知不如你们,但在喝酒这一块,岂会怕了你俩?”
他是个粗人,粗人有粗人的肚量。
“杀机太重?”
听到楚允谦的话,站在他身后的龙姨,突然蹙起了眉梢。
片刻,她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了大门外的街道。
弹指间,葬花阁大门外的街道上,就传来了急促厚重的马蹄声,从浩荡的声音与地面轻微的震动来看,马匹的数量明显不在少数,而且训练有素。
“看来,这雨也不见得是好雨!”
听到马蹄声的楚允谦,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喝个酒都不叫人省心!”
老莫自然也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眼里突然多了一丝明悟,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这是?麻烦上门了?”
任长兴却是长吁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坛,起身挡在了楚允谦身前。
“单凭如此浓郁的杀气,看来来者不善啊!”
他一脸饶有兴趣的看向龙姨,问道:“你们葬花阁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物?”
任长兴并不清楚,葬花阁与楚允谦之间有何渊源,不过想来,楚允谦对于葬花阁应该很熟悉,不然的话,他不会一进三元城,就直接选择在此处落脚。
不过,等他们来到葬花阁的时候,葬花阁这位主事的女人,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表现,反而是以待客之道接待了他们三人。
但有一件事,任长兴并不是很明白,葬花阁明显是勾栏场所,可偏偏却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他印象中的勾栏地,那一个不是奢靡至极、人声鼎沸?
龙姨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句:“眼前是三元城主干道,他们未必就是冲着我们葬花阁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