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红狼抱了抱拳:“承蒙总督大人看得起,亲自来给民女摆降人酒,民女不胜惶恐。”
趴地兔切了一声,嘴角微扁,小声道:“一和当官的打交道,就要满嘴说这些虚套话了,好烦。”
他小声吐槽,贺疯子听不见,但是却能看见他表情似乎有点不屑的模样,哼了一声道:“这位好汉又是谁啊?”
邢红狼:“这是我手下大将,趴地兔。”
“这名字倒是很精神,是那个味道。”贺疯子语气里明显带着嘲笑之意,眼光又扫过趴地兔腰间的剑鞘,就更想笑了,剑这东西在战场上有个屁用,带把刀也好啊,流寇就是喜欢搞些花里呼哨不实用的东西。
趴地兔感觉到被看不起了,怒:“你瞥了我的祖传宝剑一眼,然后嘴角向上扬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本兔爷的剑法吗?”
贺人龙哈哈大笑,笑完脸色一沉:“今日来招抚伱们的是杨鹤杨大人,若是换成洪大人,我已经拔剑斩了你的兔头。你们最好是真心受抚,若是还要复叛,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剑法顶不顶用。”
两人这一番唇枪舌剑,一点也不客气,但是这却刚好达成了把趴地兔带来的效果。
兔爷这人,最适合在这种场合里表现“我威胁不大”、“我是个蠢贼”、“没必要防着我”,很容易让对方掉以轻心。
他这本事,在高家村里是独一份的!
别人学也学不来。
贺疯子在前面带路,邢红狼一行人跟上,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知州衙门前面的空地上,这里居然摆了一个台子,就像祭天用的台子一样,正中间摆着一张酒桌,摆好了祭品什么的。
三边总督杨鹤、蒲州知州秋千翻等官员,已经在台后等着了。
一见到邢红狼,杨鹤就点小开心,贼酋既然愿意只带这么几个人进城来,也是冒着非常大的风险的,一言不合就有可能被两百刀斧手斩于帐下,这就说对方受受抚之意甚是诚恳。
双方赶紧一通见面礼,各种花式客气话和废话说了一亿字,这里全部省略不提,再各种喝酒、祭天什么的又忙了一亿字,全部搞完之后,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安置环节了。
到这时候,杨鹤脸上才露出了为难之色:“邢将军,你既然受了抚,也就是朝廷的一员大将了,只是……你今后的安置所在,本官还未考虑清楚,你也知道,眼下……国库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