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竿芭乐一闻此语,登时胸中怒火熊熊,这蛮横无理的聸耳世子拉着他们在此候着也就罢了,竟敢在此胡言乱语,甚至还污蔑海宝儿,简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正欲出手,却被一声威严断喝止住:“芭乐,不得造次!”
城门吏同样被气得一时语塞,他并非不想回应,只是他的目的便是拖延时间,待到郡守大人萧衍至此,一切难题想必都会轻松解决。
此时,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从聸耳队伍中飞身而出,对马上之人劝道:“二弟,切莫惹是生非,否则舅舅得知,必会严惩于你!”
再瞧此男子,虽身着聸耳服饰,但其容貌却略有不同,形貌更似武朝之人。
众人原以为有那中年男子从中斡旋,兮阳世子或可稍敛锋芒。岂料,此言一出,犹如火上浇油,更激起了他的熊熊怒火:“我的废物大哥啊,好歹你也是个聸耳大世子,他人都欺你至头顶拉屎撒尿了,你竟还能如此淡定!”
那中年男子被如此一怼,整张脸登时涨得如猴屁股一般。他堂堂七尺男儿,身材魁梧,却被自家弟弟当众讥诮,其尴尬窘迫之情,可想而知。但他并未动怒,只是轻甩衣袖,愤然言道:“好自为之吧!”
正在尴尬之时,又有几匹快马如疾风般奔腾而来,扬起一片飞尘。城门吏心灰意冷,哀叹道:“今日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这来人怎地一波未息,一波又起。”
可待那些人近前,城门吏的脸色却突然如春花绽放,喜道:“原来是少傅大人到了!如此一来,问题总算可以迎刃而解了。”
当海宝儿遥见那伫立于人群中的细长竿芭乐,便知是义父与黎光已至,他纵身跃下马来,匆忙趋至芭乐身畔,兴奋问道:“你们总算来了,幸而归来得及时。”
细长竿见到海宝儿,芭乐立马躬身行礼,“芭乐拜见少主!”
闻得海宝儿的声音,尚顺义与黎光立刻步下马车,也不顾及周遭情形,对着他就是一番摩挲,笑道:“好小子,又长高了一些哩!”
“咦,阿翁,老爷子,你们咋还不进城咧?!”海宝儿满脸疑惑地问道。
细长竿芭乐皱着眉头,瞄了一眼依旧端坐于马背之上的兮阳,嘟着嘴委屈地答道:“喏,是他不让俺们进去嘞!”
海宝儿剑眉一皱,压根没把聸耳等人放在眼里,转头看向一侧的城门吏,不解地问道:“究竟是咋回事?”
城门吏晃了晃脑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给海宝儿讲述了一番。
海宝儿颔首示意,冲着兮阳蔑然发问:“眼下,我等可否进城了?!”
兮阳见着这位年岁比自己还小的少年,面上虽有几分惊诧,然其语气仍是不服输的模样:“你便是海宝儿?!既是你如此有能耐,那就放我等一道进城吧!”
海宝儿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当他看到不远处的那个青年男子时,脸色微微一变,轻声问道:“阁下可是聸耳大世子兮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