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割得这样糟,能用在你婚礼上吗?这些个,送穷人去!”
军市令说出了更过份的话。听得羊老六感觉心里的肉被剜了似的。要知道,这一头猪的市价,相当于一个平常人家一年的收入,韩翊现在割坏了的,已经有四五头了。
不过令羊老六感到欣慰的是,军市令是打着韩翊与周朝王姬婚礼的由头送出去的。别看着栎阳新郑这样的大都会城中光鲜,但城边缘的那些个一年到头沾不着丁点油腥的穷人也多的是。
“算是结了善缘了吧。”当听了羊老六的碎碎念之后,韩平虽然心也疼,但他韩家还在洛阳时,每逢过年,没少做这种济贫的事,只是那时候都是偷偷摸摸地做的,现在大张旗鼓地做,还真的有点别扭。
“他还没上道吗?以前修武城不是有个手艺极佳的屠户跟你了很多年吗,他的那些个本事,你真的一点都没学到吗?啧,啧!”
以前在洛阳做善事时是量力而行,可现在,当割废了的猪啊牛啊什么的多了,而且还没完没了时,韩平也有些心疼了。
苟敬也来凑热闹了,“少东家,老奴虽然不是屠户,当年可没少为韩家杀猪什么的。一开始比你好不了多少,可是总得有那么一次,你猜老奴是怎么做到的?”
韩翊早就被军市令的高要求弄得晕头转向的,他越是想快点好,越是好不了,一听到苟敬的话,他便停下来看向他。
“我把那些个欺负过我的,还有看不起我的人的头像,安在了那一只只猪的头上。
你想啊,平常总不至于因为那种程度的事把人杀了吧?但是面对那一头头肥猪就不一样了,当它们顶着仇人的头时,那杀得个爽,割得个爽!”
苟敬的话把韩平惊得后退了三步不止,想当初,指摘苟敬不足的,他是头一个,一想到那一只只代自己挨了宰了猪,脊背上就冷嗖嗖的。
这个法子也有点难。韩翊一直在想自己最恨的是谁,最想宰的是谁。
可是想来想去,那些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一个个的都不在人世了。总不会想象着把人家从坟堆里扒出来再宰一次割一次吧?
军市令一看韩翊的呆样,就知道这呆子平时模棱两可惯了,苟敬的方法不管用,于是再拍了韩翊的后脑勺,训斥道,
“没用的东西。那个个头高高的,他操纵王姬,也就是你的女人当他的打手许多年,现在还用她来要胁你,他可不可恨,该不该杀?”
“叔,没有他,还有那个‘赵托’呢。赵托救过我的命,我恨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