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代的局限。
总是那些人,刻意的忽视——仿佛女性就一定是附庸,甚至是一种财货;都忘了,那田间地头,也有无数的女性,她们同样在大量创造构建这个社会的基础财富。
底层黔首庶民家的女人,跟男人一样,干着同样的活儿,做着同样的事情。
看着蔡琰的神情,杨信心下暗暗摇了摇头;即使是才女,也只是封建时代的才女。实在不能有太高的要求——虽然这些要求,实际上很基础。
杨信便转移话题,说道:“家里农具样样都缺,稍后我就开炉铸造农具。”
蔡琰道:“伱在山里忙了二十多天,分明疲敝,不妨先休息两日。”
杨信摆了摆手:“铸造农具就当是休息,强度不高。”
杨信的工作间,可以说是这座小院含金量最高的部分;两间工作间,其中一间就是锻造间——其实也就是个铁匠铺子——只具备锻造成品材料的条件,也就是只能对成品铁料进行加工,毕竟没建高炉。
他是個说干就干的,当即杂物间里取了几块铁料;到锻造间,给炉子生了火,即对铁料进行加热。
不久,便叮叮当当极有节奏和美感的敲击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等中午蔡琰来喊杨信吃饭的时候,杨信已将曲辕犁的组成部分即犁铧、犁镜,还有锄头、耙子、柴刀、菜刀、铁锅等基本生活用具都打造了出来。
蔡琰进来的时候,杨信正在对犁铧进行最后一次淬火。
“马上完工。”
杨信头也没抬。
蔡琰就站在旁边,看着杨信做完最后一点工作,看着那些成品的农具、工具,心中的奇异感愈是浓烈。
真的,杨信好像真的什么都会。
她想着,竟然出神。
杨信洗了手,见她出神,不禁手掌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想什么呢?”
蔡琰回过神,道:“我在想,你竟然连农具也会打造。”
杨信哑然失笑:“兵器我都会打造呢,农具又算什么呢?”
蔡琰指了指犁铧、犁镜,说:“其他的我大概都认得,这两样是什么?”
杨信笑起来:“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