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召召笑道:“要的,你对姐姐好,姐姐知道,以后姐姐挣了钱,给你和大丫二丫买糖吃。”
铁柱喜道:“成!
我都好几年没吃过糖了。”
大燕的糖又称饴糖,前几年马大狗父母在世,每逢过年,总会给几个孙子孙女买几块糖解解馋。
后来老两口相继去世,治病、治丧花费不少钱,加上年景不好,两家的日子越发艰难,过年就再没吃过糖了。
云召召到了二牛家,翠花正在院里的捶布石上捶布。
“二婶!”云召召喊了一声,就被眼前的境况看呆了。
捶布石旁边放了两个木盆,一个木盆里是红土的泥水,里面泡着布,另一个木盆里是灰黑色的草木灰水,紧挨着垂布石放了一个簸箕,簸箕里放着草木灰。
翠花一边捶着布,一边往布上撒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云召召看的嘴角只抽抽。
但原主的记忆让她瞬间明白过来,二婶这是用土法染布呢!
春杏听到喊声停下动作,扭头打了声招呼:“昭昭来了!头好些了没?”
云召召走过去笑道:“谢二婶关心,好多了,我娘刚看了看,已经结痂了。
二叔二婶全家为我们忙活,我娘十分过意不去,让我给二婶致谢来了。”
春杏放下棒槌站起来,用舀子舀着清水冲了冲手:“谢啥谢,都是一家人,走,进屋说话。”说着用围裙擦了擦手,往屋里走去。
大丫马招娣正在屋里绣帕子,见到堂姐进来抬了抬眼皮,又低下头去。
马招娣今年十三,比马云昭小一岁,家里外头的人说起话来,难免会拿两人比较,偏她的农活、女红、模样都比不上马云昭,所以一直不喜欢她。
七岁的二丫马槐花也在忙活,小孩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掐捋着麻线,右手娴熟的摇着高粱杆,做织布梭子里的线穗子。
“昭昭姐!”二丫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跑到云召召跟前看她头上包的纱布,问道:“头不流血了吧!”
云召召蹲下身给她看,笑着说:“不流了,好了!”说着拿起针线笸箩里线穗子夸赞道:“二丫真厉害,这么小就会做线穗子了,还做的这么好!”
二丫喜不自胜,笑嘻嘻地对春杏道:“娘,昭昭姐夸我呢!”
春杏笑道:“一夸就上色(shai),你昭昭姐跟你这么大时,都会绣帕子了。
来,昭昭,这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