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叔两人惊愕对视一眼后,吴瘸子试着喊了一声,“周老弟?”
门里面传来周根昌气急败坏的声音,“吴瘸子?快帮忙把门打开!”
吴贵见状,立即上前把门闩抽掉了。
房门打开,屋内涌出一股血腥味儿。
周张氏一脸茫然,嘴里不停地喃喃:“这不是梦?这咋不是做梦……”
周根昌冲她吼道:“做什么梦!快去请鲁大夫!没看到金儿都晕了!”
周张氏闻言,猛地清醒,慌忙抬脚跑了出去。
“周老弟,这……咋了?”吴瘸子看着满屋子的狼藉,非常吃惊。
周根昌一脸焦急,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的镰刀,扯着他就向外走,“稍后跟你细说,顾氏那小娼妇跑了, 你们快随我去截人!”
吴瘸子一听,老脸一垮,“周老弟,我可是按照契书来要人的!”
周根昌顿住脚步,两眼阴戾地盯着吴瘸子,直接说重点:“咱俩买卖的字据被顾氏偷走了,寡妇守丧期间不得改嫁,那小娼妇要是去衙门里闹事,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吴瘸子的心猛地一沉,“这……这还得了?那咱快……快去截人!”
两人决定交易时,都已经想好了退路。
周根昌就说是顾氏不守妇道,主动去勾搭了吴瘸子,他们不忍心苛责孕妇,只好成人之美。
吴瘸子就说,是顾氏主动勾搭他,为了负责,就勉为其难地将她娶了。
总之,一切都是顾氏那贱人水性杨花,行为不检点,而他们,都是在做好人。
污水嘛,使劲往女人身上泼就是了,没有哪个女人能全身而退。
没想到,如今两人的算盘珠子都打崩了。
“村子这么大,去哪里找?”吴贵有些不满。
看个女人都看不牢,这是周家人的责任,又不是他和他叔的责任。
周根昌冷声道:“整个周家村都是咱们周族的地盘,她肯定不敢留在村子里,后山野兽出没,天又没亮,她必定不敢贸然进山,村南头是清河,她逃不了。所以,她只能回她娘家土牛村!”
“那,咱们快去追!”吴瘸子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