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费心费力制造出这样一个庞大的陷井,然而在汪家人找到这里之前,陷阱却出现了变数,藏在尸体里的死物不见了,阎王骑尸似乎也失控了。
张家人原本的计划出现的变故对他们自己影响不大,但却坑坏了康巴洛人。
为多数人的利益而牺牲少数人的否定理由之一是损人利己的负罪感,那么当这个负罪感足够小的时候,人们同样会选择支持。
因为自私的本性仍然希望别人能够成全自己的利益,当这个利益与大多数人相通甚至影响到所谓整体的大局,被抛弃的就是那些孤立的人。
所以道德会赞美无私、牺牲等品质,只不过是站在背后的那些人扯着白布粉饰太平。
但对于被锁在黑暗中经历漫长窒息而死的张家人,以及这千百年来因为阎王骑尸被迫尸变连死亡过程都没有的康巴洛女孩来说,这样的做法何其残酷。
如今汪家人已经找到了这里,张杌寻的眼神一点点沉冷下来,这里的罪恶也将到此为止了。
耳朵微微一动,张杌寻察觉到什么,冲吴邪两人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做好准备,随即在门口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的瞬间,晃动了手腕上的铃铛。
踩在碎石上的脚步声明显有些拖拽,众人回头,看到张海杏疲惫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拖在后面的那条腿上绑了纱布,有血从里面渗出来。
‘吴邪’万分惊讶,连忙丢开手里的塑料团子站起来,“你怎么受伤了?”
“冯呢?”‘张杌寻’狠狠皱眉,看着她身后空空荡荡,“你让他给跑掉了?”
“我被那孙子埋伏了。”张海杏脸色苍白,一屁股坐下来,拽过背包取出纱布和药粉重新包扎伤口。
小腿上被割开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几乎划到了骨头,一松开绷带,血就像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信以你的身手解决不了他。”‘张杌寻’过去半蹲下来帮她缝合伤口,“没有麻药,忍着。”
“流这点血还死不了。”张海杏满脸烦躁,“之前在炸开这扇青铜门之前偷袭我们的就是冯背后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顺着标记找了过来,冯被他们救走了,我拼了老命才逃回来,沿路的那些记号都被我破坏了,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
‘吴邪’扒着门口往外探头,“他们人有多少?”
“粗略估计有二十几个。”张海杏啃着压缩饼干,抓紧时间补充能量。
“二十几个?”胖子震惊,怒瞪她,“你把蝗虫引过来了!”
“你以为我想。”张海杏瞪回去,“那些人个个身手不亚于我,行动非常迅捷,明显是特殊训练过的,引到这里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生机?生你奶奶个麻花机!”胖子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了下道,“你说的生机搁哪儿呢?”
张海杏翻了个白眼,“老娘懒得跟你废话。”
‘张杌寻’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上下扫视了一圈,冷笑,“你是想借刀杀人?你如何能保证这把刀它在杀完人之后还受你的控制。”
张海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晃了晃,“我们张家人做事从来不会不给自己留后手,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把这东西拿出来。”
‘张杌寻’接过小瓷瓶,打开盖子凑近嗅了嗅,一抹很淡的味道飘出来,映像里这东西他最近应该接触过,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往站在门口的‘吴邪’那边瞥了一眼,‘吴邪’动了动鼻子,用口型告诉他,“尸圣香。”
“?”‘张杌寻’眼睛里冒了个问号。
‘吴邪’嘴唇微动,看上去像是要骂人,又顾忌眼下情况,再次用口型提醒他,“阎王骑尸!”
阎王骑尸!!
‘张杌寻’心里咯噔一下,是了,这个味道就是不久之前在悬崖上的喇嘛庙里闻到过的,用做制作阎王骑尸祭品的尸香。
压下心里的念头,他问张海杏,“你打算怎么做,点燃尸香吸引那个大东西。”
“具体怎么做这得问你。”张海杏看向‘张杌寻’,“以白少族长的年龄,最起码已经参与过一场祭祀了吧。”
‘张杌寻’的余光注意到‘吴邪’冲他点了一下头,心里稍稍稳了些,淡淡道:“也并非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