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死网破?”张隆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像看两个笨蛋一样看着他们,侧身让出一条缝隙,“鱼会死,网可不一定会破。”
他的话音刚落,一粒透明带旋花的玻璃球突然从那个缝隙里飞了出来,子弹一样直直朝着吴邪二人飞过来。
电光火石间,吴邪看清缝隙后面的人是那个骂人很凶的张海杏,她手里正举着一个东西,吴邪发现那正是自己做的弹弓。
几乎是在他看清的瞬间就听到了破空声,卡在吴邪身后的张海客浑身一震,一下脱手翻倒在地,捂着脸疼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吴邪愣了一下,转头看到张海杏又举起弹弓对准了他,登时急得大叫,“住手!我很乖的——”
话未说完,就见她弹弓一抖,玻璃球破空而来,却在即将打中吴邪脸颊的瞬间与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东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反倒是被扑了一脸咸奶茶水。
吴邪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下意识舔了舔溅到嘴角的酥油茶,看向碎在脚底的几瓣小瓷片,刚才就是这东西帮他挡了一下。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凝聚在慢条斯理用帕子擦着手的张杌寻身上。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张杌寻不走心的解释了一句,“手滑,之前打脏东西打习惯了,看见飞在半空中的东西就想来一下。”
张海杏不知为何却格外愤怒,扬起弹弓对着张杌寻就是一发。
玻璃球极速飞射而来,却被丹在半空中手一晃抓住,用内劲震碎后甩手丢在她脚下。
丹的眼神非常不善的盯着张海杏,冷声道:“想和我们少族长动手,先过了我这关。”
张海杏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咬牙肌肉紧绷,忌惮的后退了一步,她很清楚自己打不过丹,更打不过那个浑身古怪的白慈。
眼见两方剑拔弩张起来,吴邪一边加快用小刀片磨割皮带的速度,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他们撕破脸皮闹掰,最好能打起来。
然而事与愿违,张隆半对于眼下的状况只是皱了下眉毛,对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并没有过分在意。
随即冲身后招招手,念了一个名字,“海圆。”
就有一个娃娃脸的张家人上前,用自锁捆扎带将张海客和吴邪都结实绑了起来,又在上面扣了一层铁手铐,然后卸掉了张海客身上藏的短刀和吴邪指缝间夹的小刀片。
吴邪:“……”咬牙暗恨,就差一点儿啊!
张杌寻安抚的拍了拍丹的肩膀,挑眉看向张隆半,“您家这姑娘脾气也太臭了,难怪一把年纪了还单着,连个伴儿都没有。”
“你——”张海杏双眼喷火,恨不得撕了他的嘴,却始终忌惮着不敢再随意动手。
张杌寻能容忍她冒犯一次,全是看在张家人的面子上,若再有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张海圆将收缴的武器拿到张隆半跟前给他看。
一瞧那没出息的小刀片片,张海杏就冷哼一声,转头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吴邪,道:“二叔,这个人一吓唬就差点尿了裤子,我估计他应该是真的。”
张隆半摇摇头,“未必,吴老狗家的传统就是扮猪吃老虎,一个个的看着和谁都能打好关系,其实心中算的账谁都猜不出来。”
吴邪心说难为您老人家这么抬举我,于是道:“我真的是吴邪,我不知道我的上上辈都是什么样的德行,但我确实是个废物点心,不知道张隆半先生和白……少族长设计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听到吴邪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张隆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看了眼张杌寻。
张杌寻耸耸肩,表示这不是自己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