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嫦儿挑眉,“谁说学子不能教旁人,同窗切磋辩论也是相互学习,陈公子本人又对你的文章极度认可,否则,偌大的书院,他也不会逮着你一人薅了。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你就说,这事你应还是不应。”
顾子衍有些没底,“倘若我竭尽所能,他还是学不会,又该如何说?”
让他教可以啊,但陈昭真的能学会吗?
学不会会不会怨他?
林嫦儿:“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倘若你们各自都已尽力,他还是学不会,哪怕是最末流的文章,那便是天命,不必勉强。”
转向陈昭,想说,若真是那样,你便认命。
陈昭忙摇头,“只要他肯用心,我就不信我连最末流的文章都写不出来,我又不傻。”
顾子衍道:“陈公子别现在这般说法,届时坐不到一刻钟,又跟长了刺似得,不是要饮茶吃点心,就是要斗蟋蟀看斗鸡,兴致上来了还要去赌场摇上两把骰子。”
“你还兴赌?”林嫦儿眯眸,眸光变得危险。
“不是不是,”终于能打入好学生内部,陈昭忙摆手解释说:“斗蟋蟀,看斗鸡,是有,但我可以改。
“但是赌场,我不是,我真没有,上回就是,就是,我家里马夫的表弟的,表妹夫的三大姨夫把自家闺女输掉了。
“那什么,他三大姨求到了表妹夫那里,表妹夫又求到了表弟那里,表弟又求到马夫表哥那里。
“那马夫三代为我家里养马,我这才去赌场把三大姨那闺女赢回来,又把三姨夫从赌场里薅出来揍了一顿,其他时候我就去看看,最多就年节时候陪我那几个大舅玩玩叶子牌。”
眼神怯怯的,有些不确定的问林嫦儿,“这总可以吧?”
林嫦儿:“……”小傻瓜校霸还挺有正义感?不过他这性子,看起来似乎真的不适合走科举出仕这一条路子啊!
但他又确实很渴望能做篇文章让老父亲开心开心,也罢,待先了解了解再看吧!
林嫦儿十分高冷的“嗯”一声,然后道:“陈名认得吧?”
陈昭忙不迭点头,“那是我堂兄。”
林嫦儿说:“我在省城的生意都是走的陈名陈公子的路子,你要是今日应了我,朝令夕改不老实,不好好学做文章,我便让陈公子在你那伯父跟前告你一状,让你老子收拾你,听明白了吗?”
“我,我一定好好学。”陈昭抬手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