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村的人在气势上便率先矮了一截。
跟厉母交好的几家心里也开始犯嘀咕,这厉三娘是行了大运了,怎么厉大娘还寻思着要断亲?
有这个闺女在,要啥没有啊?
下半辈子还不是享福的份?断亲,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吧?
他们这么想着,相互间挤眉弄眼,有平时跟厉母能说得上话的妇人便小声问道:“大妹子,三娘家里这是发达了,你咋还想着要断亲呢?”
同行的另一个妇人也跟上话,“是呀,大姐,你瞧瞧这桌上摆的小零嘴,可都是镇上最实兴的呢!还有那一段一段的水果,我这还是第一回见呢!肯定得不少银子,你这是好日子来了,怎么还要断亲呢?”
这洪水才过去,能拿出这些东西来的人家可不多。
厉三娘要跟厉家断亲,作为娘家大舅的,厉母的兄嫂自然也来了。
厉大舅也是不解,尤其是瞧见顾家人对厉三娘尤其呵护。
厉三娘的座位是一把适中的带靠背的竹椅,上头铺了一个厚厚的棉垫,一旁单独支了一张小几,各式果点也单独置了一份,另外配了一把小茶壶,一只青釉杯子,一只空碟,应是用来暂时放置没吃完的果点的。
另一旁则摆着一张小摇床,床上躺着他那还没满月的小外甥。
身后陪着一中年妇女,还有一名花季少女。
这完全就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的配置啊!
起初他听说厉家要断亲,还以为是之前的传言有误,以为顾家还是从前一贫如洗的顾家。
更以为今日他大妹子跟两个侄儿上门来要被顾家扒着不放,这才要断亲。
还想着早几年大家不走动,自然可以装聋作哑不接济,如今又联系上了,就躲不过要被打秋风。
他家小儿子厉寻将来出息了也甩不掉这门穷亲戚,断了亲,倒也干净。
可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顾家确确实实发迹了,还比他们听说的更加富贵,这不住人的红糖工坊是眼下临水村最好的房子。
那顾家在建的新宅,自然只会比这工坊更加体面气派。
有这样富贵的表姐,对寻儿只会是助力呀!怎么能断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