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想好了,太子妃这威风,也只好在她这样的奴婢跟前摆一摆。待会儿到了牧老太太跟前,难不成她还能让祖母跪下行礼?皇家的规矩再大,也打不过一个孝字去啊!
待到古嬷嬷在地上跪好,恭顺道:“老夫人差老奴来请太子妃,太子妃不然就请吧。”
她都跪下相请了,太子妃总该去了吧?!
想着,古嬷嬷一边叩首,一边掩去眼底的冷笑。
等这老嬷嬷在地上跪了半晌,花嬷才道:“那……可不成。”
古嬷嬷一愣,“为何、为何不成?”
花嬷:“皇家的规矩,别说是你这老奴婢,纵是亲生的父母、祖父母,见了主子娘娘,难道还能不跪?”
“这、这……”
“故而我们太子妃仁孝,才不能去见老夫人。”花嬷居高临下,“不然,老夫人这一跪,我们太子妃受是不受呢?若是受了,岂不是要背上不孝的罪名?若是不受,呵呵……”她声音压低,一双眼睛刀一般在古嬷嬷身上一剜,“若是不受,这牧家,可就是欺君了。”
她也不扶古嬷嬷,也不再看她。花嬷只双手扶着云媞手肘,“太子妃,咱们走吧。别叫牧家老夫人难做!”
另一边,小半天前。
牧殊城屋内。
因太子、太子妃要来,牧殊城这房中多少收拾了一番。被褥换了新的,屋内也多点了几支蜡烛。只是他脸上的伤痕一时消不下去,还突兀地肿着。
李怀肃看了,心存疑惑。
可他是个极端方,守规矩的人。牧殊城不说,他也没开口问。
只携手问了些:“身子可好了些?”“每日饮食可好?”“可按时吃药?”的话来。
牧殊城身边,牧彦都安排的小厮都一一恭敬答了。
好容易,李怀肃叫身边人带走了那小厮,牧殊城才得了说话的机会。
他颤抖着半边身子,从床榻上挣起来,刻意把半边脸儿凑到李怀肃眼前:“太子、太子殿下……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