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的争夺、孝道的束缚、家族荣辱的牵扯……这林林总总的因素交织在一起,或许真的能够将往昔所谓的真爱或者那份亏欠逐渐消磨殆尽。
谁敢断言武安侯当真能够始终恪守对楚夫人许下的诺言呢?”
茹月的语调平缓如水,脸上亦是平静无波,然而她那仿佛饱经沧桑、洞悉世间无数变数的神情,却在瞬间让楚宁安惊愕不已。
“现今这般情形,未必就是坏事呀!楚夫人以她宝贵的生命为你铺设出这条道路,哪怕你心有不愿,又岂能让旁人轻易得了好处去?”茹月的语气异常坚决,。
楚宁安敏锐地察觉到,她这番言辞绝非仅仅是在劝诫自己那么简单,更像是在为母亲生前的所有付出作最后的守护与坚持。
他顿时又如醍醐灌顶,“茹月所言极是,的确是我过于执着而迷失了方向。”
楚宁安面露惭愧之色,不禁暗自感叹,自己竟然连一个尚未行及笄之礼的小姑娘都比不上,其眼界与心胸实在是令他自叹弗如。
随着这一番自省,他内心深处对于茹月的敬爱之情更是越发深厚了起来。
“你能够如此通透地想清楚,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茹月眼见楚宁安终于不再执拗地钻牛角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稳地落回了原处。
她微微蹙起眉头,神情严肃地说道:“如今距离秋闱已然不足四个月,而等到春闱来临,也仅仅只剩下十个月左右的时间罢了。你需要将整整三年的学习时光浓缩至如此短暂的期限内去完成,这绝非易事啊!所以接下来这段日子,你只需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埋头苦读便可,其余诸事皆交由我来妥善安排吧。”
听闻此言,楚宁安瞬间豁然开朗。所有的纠结与困惑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再次恢复了往日里那种云淡风轻且自信满满的姿态。
他嘴角微扬,胸有成竹地回应道:“茹月尽管放心,这些困难于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大碍。我师父以及霍伯伯都曾断言,哪怕我此刻即刻参加秋闱会试,也必定能够成功入闱。”
然而,茹月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直视着楚宁安,语气坚定无比地说道:“楚宁安,你所追求的目标不应只是简单地入闱而已,而是要凭借着状元之姿荣耀归京,重返卫家。”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显然对此早有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