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安接过她那一摞东西,“明月档发展方案”几个字映入他眼帘,也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兴趣。
茹月的字不是时下里女子喜用的簪花小楷,甚至都不是笔墨书写的,更像她此前画图用的碳条,只是那字写得更加纤巧工整,“你这笔倒是巧妙!”
“呵呵,我实在是用不来毛笔,总是弄得乌漆抹黑一片,就用锅底灰掺杂了少量的黏土做成碳条,呵呵,再用纸巾将它缠绕起来,书写起来更干净快捷,而且字迹也更小巧了。”说着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毕竟这都是她“没文化”的借口啊!
楚宁安苦笑着摇了下头,继续往下看,不知是不是她不曾读书的缘故,很多字写得都......都很是简略,甚至简略到他都不认识了。
他看得很快,遇到不认识的就把手指停在那处指给她看,她都会耸下肩,吐下粉嫩的小舌头,略带尴尬地读给他听。
两人配合默契,不到两刻钟的功夫楚宁安就将那十几页密密麻麻的计划书看完了,唇边带笑地凝视着茹月。
茹月被他看得很是忐忑,不安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异想天开了?”
看着她如雨后濯洗过的桃花眸子,不自觉地也绽开了明朗的笑容,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些的?你的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如轻风掠过水面般轻柔,“我的茹月好聪明!”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柔嫩的红唇却无巧不巧地触碰到他纤薄的唇,如花瓣飘零入水,芬芳柔软,两人的脸都一下子染上了红霞,四目就这样胶着相望,她微微挣扎,他却不舍放开她。
过了半晌,他才把她从自己怀里放开,却不许她离开自己身前。
他从案头的书屉里取出一份折叠得很是齐整的纸,打开来却是一幅舆图,只是茹月认不清这是哪里的舆图,“这是哪里的舆图?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啊?”
“这是师父送我的东周全境舆图,他说东周疆域辽阔,南北西东物候风貌各异,以后我若想走科举就要懂这些去因地制宜。”
楚宁安把舆图铺子书案上,开始给茹月科普东周的疆域国情——
东周东起辽东湾,与东倭人隔海而治,西到西陵关,与西秦接壤,东西相距五千多里,南与南唐隔南孚雪山毗邻,北至嘉宁关与北域的茫茫草原相接,南北相隔三千八百多里。
全国共有二十八个州府,每个州府又辖有十数个县郡,每个县又统管了十数个镇,这些大致构成了东周的整个疆域。
楚宁安特意指着一个中间偏南的一点说是他们平阳县,又指着一个点说那里就是东都,两地相距一千二百多里,乘马车大概也要走个六七天的路程。
“楚宁安,我要在三年内把明月档开遍二十八个州府,当你进京时我一定把明月档开到东都去,你信不信我?”
茹月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楚宁安知道她是不想自己独自面对武安侯府,哪怕自己那时考中前三甲,也无力与武安侯府抗衡,她要用大量的银钱给自己奠定坚实的后盾。
他听着她的话,莫名就红了眼眶,十七年来从没有人像她一样毫无目的的为自己好,她或许没有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