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停顿,屋内分为变得有些沉寂,李时安仍是未转过身,只是那双藏在衣袖之下的手微微动了动。
“不答应就不答应!老夫光明磊落一生,临了临了,岂会败坏自己的名声?”抚须而笑的宋老头越是看眼前小子,越是顺眼。
李时安转过身来,神情依旧平淡,一副虚惊一场作态道“宋老头!老大不小了还吓小孩!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
“吓唬小孩?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我不知道?再说了,有高手风范又又咋样,打架的时候别人会把自己的脑袋割了给你?”
此话将世子殿下怼的是半点口都还不了,只好悻悻然的回到桌前,继续盘算着心里的小算盘。
又过了片刻,李时安又换了个姿势,身子半躺在椅子上,双腿架在茶座之上,漫不经心道
“哎!宋老您应该对那位藏在青州府上的高手也很感兴趣吧!不如一同前去探查一番?”
“好奇倒是有些,你小子不躲着点青州府,怎么还要把脸贴上去给别人打?”
“你在雁州又是把人家同窗好友给做了,又把人家儿子的诗魁夺了,你现在登门,就不怕人家给你使绊子?”
“这又如何,再说了,虽然本世子未在朝堂挂个一官半职,但好歹也是个世子殿下,他还能真把我怎么样?况且对方不是已经出招了吗,那咱们岂能坐以待毙!”
宋老头不置可否,闭目养神,不再理会眼前之人。
李时安见状,知道这小老头多半是答应了,也不再纠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月明星稀,青州夜色与雁州还是有着些许不同。
初春之下的雁州虽然已经雪停,但夜风之下还是会有些刺骨,而此地虽不觉夜风有暖意,却也未有刺骨寒意。
酒铺后院,梧桐树方才冒尖的嫩绿树叶随风摇曳,树下隐有光弧闪烁伴随破空的沉闷之声。
满地新绿被罡风压弯了腰,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二楼最里面靠内院的窗户不知何时留着一道缝隙,李时安不知道,屋内那位没有丁点高手风范的老头,此时已是流露出赞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