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老高微微起身欲据理力争,但很快又自知辩不过我,便又坐下道,“我不和你争,你总是有理,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找个地方清净清净,”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走到沙发前坐下,重新掏出来手机。
方怡的信息早就已经更新了,她传来了几张病例照片,患者姓名赫然写着廖婷婷,年纪也相同,症状上写着:病人因车祸导致颅脑外伤,形成长期意识障碍,对环境毫无反应,长期保持持续性植物状态,确诊为“PVS”。我顿时吃了一惊,这不是植物人吗?立刻打电话给方怡:“确认是我给你看照片的那个人吗?”
方怡的语气也显的有些不敢相信,但他还是很肯定的回答:“确认,病人出车祸入院时,我参与了外科手术,参加过她的会诊,当时的结论是病人外伤基本问题不大,但伴有较重的脑部损伤,虽然能维持基本的生理机能,但苏醒的概率非常小,确证为植物人,之后听说被某个功能神经研究小组接收并无偿提供治疗。”
“你的意思是她被这个什么神经病小组给治好了?”我继续追问道。
“不是神经病小组,是功能神经研究小组,”方怡更正我,继续说“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虽然不是我的专业,但我认为这么短时间就恢复意识史无前例。”
“那你能调阅她接下来的治疗病例吗?”我问。
“恐怕很难,”方怡回复道,“我只能查到被转院前的病例。”
面对这个突忽其来的消息,我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真是一个医学奇迹?如果是,那现在的廖婷婷与背景调查的结果又为何相差甚远?莫非是身份盗用?如果是,那方怡为何能认出廖婷婷来?又或者是身份盗用加易容术?好吧,我承认我想多了,虽然我们经手过很多案子,在业内小有名气,但还不至于重要的有人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潜伏在我的身边。除非……
“想什么呢?嘿嘿,看这里,你发愣好一会了啊,怎么了这是?脸怎么苍白苍白的?”东子肘部压着办公桌,探出身子问道,转而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用手指了指,自作聪明的说道:“你瞒着嫂子炒股了?股市刚刚是不是跳水了?我早就跟你说了,咱们国家的股市行情那叫一个邪门啊,根本不是股市,那是楼市,个个迟早跳楼……”
“行了,行了,别瞎贫,我跟你说正事。”我打断了潘向东的话,将我对廖婷婷的怀疑和所有奇奇怪怪的巧合,以及方怡刚刚给我发的病例都和潘向东说了一遍。这回轮到潘向东安静了,他神情由吃惊转到不安,又由不安转到愕然,最后他表情复杂地靠在了老板椅上。整个办公室静了下拉,良久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东子从案头拿起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甩给了我,自己也拿了一根叼上,掏出打火机正欲点上,又收了回来,若有所思地对我说:“老高,这趟活没那么方便啊。”
我明白潘向东的意思,我们成立公司的这两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经历过不少,确实也得罪过很多人。倘若廖婷婷真是刻意安排在我们边上的棋子,那就绝对不是针对我们个人的。我们公司背景资料的核实工作是极其严密和严格的,如果这都能出错,那廖婷婷的背后一定是一个非常专业的组织,而且这显然也只是这个组织计划的开始。如此大费周章,又不是针对我们的,那就是针对我们手头的案子的。纵观近期手头在办的案子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无非就是护送货保护一些宝贝的东西和宝贝的人,协助警方追捕一些罪犯,调查一些琐事。除非是郭教授这个活,要求高,保密好,难怪陈海这个家伙这么急着把事情谈妥,将烫手的山芋早点转嫁出去。我心里虽然将陈海狠狠的骂了一顿,但行有行规,既然接了活就得干好,只好和潘向东重新将郭教授的护送方案拿出来,二人反复推敲细节,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