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鹃那天下定了决心之后,就再也没有动摇过。
许知春有些刮目相看。
毕竟从小养成的性格,成年之后是很难改的。要不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到底是为母则强更胜一筹。
她有这般决心,以后总归不用愁了。
自己能立起来的,便值得帮。若是遇事便哭哭啼啼自怨自艾只想求人同情帮忙的,那谁也帮不起。
曾小燕也十分欢喜,她这个二姐面软心善,从小到大她就从来没有过非要干什么的决心。
破天荒头一回了。
只是这头开的有点猛,头一回就是大事。
一个不好,赔上的是一生。
依曾小燕的意思,豁出去就是干。
“牛不喝水强按头?二姐定要和离,他们娄家又能如何?总之只要二姐不退让,他们总没有法子强留着人。若要银子,我给他们几两就是。”
许知春却觉得娄家那一家子破落户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被拿捏,曾家再不乐意帮衬他们家,只要一天是姻亲就还有希望,如果曾小鹃跟他们和离了,那他们就真的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许知春简单一说,总结道:“首先要断了他们这点儿希望,让他们知道曾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帮他们的。他们想以此依靠曾家东山再起,还不如做梦。”
曾小燕嘲讽轻嗤:“这个容易,我去跟他们说。我那个爹、嫡母、嫡兄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保管他们知道之后什么心思都没了。娄家真敢想,笑死人了!”
“你有把握再好不过,小鹃姐,我们去一趟县学,让明轩帮忙写一张欠条,写明你为了给乔儿治病欠了我若干银子,按下手印,你可愿意信我?”
“我要拿这欠条去问娄家要钱。他们若是想赖账,我不介意找他们村里正、找娄家族里,娄家不出钱,我便把乔儿带走。放心,待你和离了,乔儿还你,欠条撕了就是。”
想要跟娄家讲道理求情、甚至直截了当出钱让他们放人,都没有那么容易。
一来乔儿在手可拿捏曾小鹃,她就算和离了也逃不出娄家的手掌心;二来娄家也要脸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卖孙女?
总得递给他们一个现成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