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翠儿哽咽绝望:“我命苦,不会好的,好不了了。”
“哎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可不能这么说啊!”
梁翠儿哭得更伤心,怨气直冲脑门:“我都已经被人害成这样,还有什么不能说!”
“翠儿!”抹眼泪的张氏一惊,“瞎说什么!你说说你这可别任性。我们不会不管你,会好的,不许哭了啊。”
众人面面相觑,多少察觉了几分微妙和好奇,细问是不敢的,只好纷纷附和张氏,把这一茬糊弄过去了。
院子外头热闹起来,吹吹打打的喜乐传来,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许知春没有去梁翠儿房间碍眼,只在外头帮忙。
坝口村距离梁家村并不近,比梁家村偏僻的多,翻山越岭七弯八拐得走上至少一个半时辰才能到。
连家来的人还挺多,就是新郎官实在比梁翠儿大太多,长得也难看,一身新郎服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虽然是红色,但显然已经褪色陈旧,透着几分颓意,皱皱巴巴的穿在他身上,衬得他那张本来就显黑的脸看起来更黑了。
咧嘴笑的时候一口牙一下子成了显眼包,额头上一条条横纹波浪似的又深又刻,双眼眯成缝,眼角细纹密布鱼尾似的散开——比不笑更难看。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不知道谁叹息了一声,许多人听见暗暗点头:谁说不是!
连家听见的人顿时不笑了。
“谁?谁特么在哔哔?”
喜乐声停,鸦雀无声。
尴尬的气氛渐渐弥漫全场。
“刚才是谁在哔哔?有胆子叽叽歪歪没胆子站出来吗?是哪个怂货!”
坝口村偏僻,穷,人也粗鄙,梁家村不知道的是,这个村出了名的民风彪悍,轻易没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