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身影缓缓步出曾府大门,曾国泰立于门槛之内,身旁紧随着他的一双儿女,三人一同送几位大人离开。
随着一阵轻风拂过,几人渐行渐远。
这时,自府邸旁边的一间屋后,悄然走出一位身着麻衣粗布、头戴斗笠的男子。
那斗笠的边缘低垂,遮掩了他的面容,使得他的一切情绪都藏匿于阴影里,无从窥探。
他静静地注视着那几道渐行渐远的背影,随后,他的视线轻轻偏移,落在了曾府的门匾之上。
终于,他缓缓压低了头上的斗笠,让那抹阴影更加深沉地笼罩了他的面容,随即转身离去,逐渐消失在小巷内。
府衙之内,众人围坐,气氛凝重而专注,一场复盘悄然展开。
萧泽声音沉稳:“据那秦老板所言,秦学华与秦学明两兄弟,自十一日傍晚起,便不知踪迹。而就在那日午后,在城北月老庙,曾家姐弟偶遇了秦学华,并发生了争执,曾泓烨用拳头打了秦学华的左脸。”
“随后,那天晚上,春桃姑娘表演结束后,在闺房之中,意外看见了秦学华。当时的秦学华,除却脸颊上那抹因冲突而生的淤青,神色间并无异样,二人也只是说了几句话,秦学华就离开了。”
陆洛童缓缓言道:“锦绣坊的表演落幕之时,恰好刚到亥时。阿宝,是锦绣坊的台柱子,是压轴演出。所以,秦学华离开,约莫是亥时一刻。南星推算的死亡时刻,正好是这个时间,仿佛是命运之轮早已悄然转动。秦学华就是在离开锦绣坊之后,被人打晕,带往了吕氏盐铺那间密室之中。
萧泽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十六日的子时,吕银宝偷偷潜入那间密室之中。在那里,他意外地发现了秦学华身上的玉佩穗子,而彼时,秦学华的遗骸,早已在夜色掩护下,被悄然移至了盐场。”
何鸿朗在一旁,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缓缓道出另一段隐秘:“盐场之地,最后一批盐,便是自十号起开始圈地曝晒海盐,按常理,三两日光景便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