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尘跟在后头,听到这话忍不住出言讥讽:“想不到大理寺查案竟如此草率,贫道倒是想问问大人,有什么案子能与月老庙扯上干系?”
崔辩叙转身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看的她心里发毛,才缓缓收回目光:“看着她。”
“是!”
崔辩叙抬脚走到江家母女二人身前,一走近他便忍不住皱眉,顺着鼻腔内嗅到的饭菜味,望向江上弦:“你是这庙里的庖人?”
“不是不是,上官,小女乃乐仙楼的庖人,今日是来这月老庙寻衍阴道长求卦的,听人说,衍阴道长卦象灵验......”江母上前一步挡在江上弦身前,弓着腰答话。
崔辩叙年纪虽轻,但身上那股子世家出身的清贵之气却格外明显,再加上他身高身材都极为唬人,配上那身官服,确实很有威慑力,江母生怕吓到自家胆小的女儿,纵使心里害怕却也硬撑着挡在前头。
“乐仙楼的庖人?”崔辩叙重复了一遍,打量了着江上弦,瞧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心下一凛:“近日....算了,你们走罢。”
“是,是,多谢上官。”江母赶紧拉着江上弦道谢。
崔辩叙没有多说,挥了挥手,径直走向衍阴:“你便是衍阴?”
“正是贫道,见过崔少卿。”
“你怎知我姓崔?”
“偶尔听来的信善提过一嘴,大理寺新上任的少卿,年少有为,出身清河崔氏,贫道今日一见,果然神仪明秀、龙章凤姿.....”
衍阴夸赞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崔辩叙毫不客气的打断:“本官查到,长安城内近日失踪的女子,在失踪前,都曾来过这月老庙。”
“哦?”衍阴先露出一副似是极为意外的样子,而后便是自责:“竟有此事?!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法力不精,竟未替她们算出有此一劫…”
“还请道长详细与本官说说,这些女子来这儿,与道长都说了些什么,算了什么卦。”这话说的客气,却不容拒绝,一旁的陆行舟适时的掏出一本册子。
“大理寺办案,贫道无敢不从,不过......”
衍阴有些为难:“崔少卿有所不知,贫道在这长安城中薄有微名,每日里来找贫道算卦的小娘子不知多少,这时日久了,也记不太清楚了,还望少卿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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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说你就说!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到大理寺狱中去说!”从镜海带着人翻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此刻也来了脾气,听他露出推脱之意,开口便不客气了。
“哎,从司直,不可无礼,衍阴道长乃有神通之人,哪里会记不得?不过是谦虚之言罢了。”
崔辩叙不知想到什么,笑眯眯的对着一旁的陆行舟道:“陆主簿,你来与衍阴道长对一下。”
“是!衍阴道长,这边请。”
看着陆行舟将人带到屋里,从镜海才低声问道:“少卿,这里每个房间都很干净,能藏人的地方属下都找了,就连丹炉的盖子,属下都亲自掀开来瞧了。这....会不会搞错了?”
别看他方才对着衍阴不客气,可这时候也觉得崔辩叙大概是真的搞错了,这月老庙也不算大,庙里的道士一共也才四个:衍阴、去尘,还有去尘的两个徒弟。
那两个徒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瞧着胆子极小,眼下正缩在不远处瑟瑟发抖呢。
就这么两货能干啥?
“你跟本官走,其余人都留下,把人都看好了,今个儿晚上就在这里盯着他们。”
“啊?”从镜海不解:“咱们晚上还要在这儿看着?为何?”
崔辩叙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去尘,转身背对着她,压着嗓子:“把这四个人都看牢了,若是今日没有女子失踪,那这事儿,定与他们脱不开干系。”
从镜海竖起大拇指:“少卿高明。不过,若是有呢?”
“只要将人看牢了,定不会有!”崔辩叙说的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