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是怕你牵连到我。贤弟误会我了。”祁作翎正色道,“只是,这平川城,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处处暗藏杀机。”
“就说今日一早,我出门办的这差事,便是奉了吴王的令,又接了一帮子人进城了。”祁作翎看了看祁允儿,“我这算是被吴王拿捏得死死的,只要一日不离开平川城,他的话便一日不敢不从。”
“又是接了一批刺客?”方后来停住筷子,心里又打起来鼓。
“那倒是不像刺客。”程管事接过了话头,“上次接人,我没有去,这次是去了的。这帮人大大咧咧地,并不如上次那般谨慎,而且我还假意试探了一下,发现他们境界顶多不过破甲。应该不可能去城主府刺杀。”
“这些人,怕都是七连城与吴王联手邀请来的,埋伏在城中,准备作乱的。”方后来分析了一下,觉得大有可能,“看来,吴王决心要与城主反目了。”
“这一回两回接人,我祁家还能搪塞过去,”祁作翎的眉头又拧巴在一起,“这一批又一批的接,我这说不准哪天就被巡城司,或者城主府抓个正着。到那时,吴王尚且自保不了,还不是会将我们祁家拿来做挡箭牌?”
众人都沉默了一会,方后来也觉得吴王这事,实在说不准。
“哥哥,我看,吴王未必是存着这个坏心思的。”祁允儿在一边,小声地开口。
“他没有坏心思?你还为他说话?”祁作翎又有些生气了,“你到底是祁家的人,还是吴王府的人?”
“祁兄,你先让允儿姑娘,说说她的理由。你这一开口便是气话,人家还怎么解释?”方后来劝了一句。
“我是看着她这么冥顽不灵,实在是担心,”祁作翎咬牙,颇有些气不过的意思,“你们都知道,我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离开平川城,回大邑向丰总管报账。”
“允儿,你如此看不清是非,又不肯随我回去,”祁作翎将手指头在桌子上敲得山响,“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人守在这里?”
“我现在都有些害怕,明年的春天,我再回平川,到底能不能再见着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