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他还好吗?”
见人走远,花嬷嬷拉着苏月见的手,小心翼翼的问。
“...”苏月见顿了下,“死了。”
花嬷嬷眼含热泪,“你爷爷是个难得的善心人啊....”
又叹了口气道,“当年村里发了灾,多亏他在这里给我寻到个营生的活计,这才安稳度日,老奴我啊也没来及和他道句谢。”
皱皱巴巴的手摸索着她,粗糙的手掌像是砂砾包裹着她的手,苏月见轻拍她的手安抚。
“天可怜见,好在我们小月见,原是这般千金。”
“是啊,我如今一切都好,嬷嬷您安心就是。”
“哎呦,哪里安得了心嘞!”花嬷嬷深吸一口气,“瞧瞧外面这些个小冤种们,哪个是让人省心的!”
苏月见借机问道,“慈幼堂倒是比我小时候热闹多了,不知从哪里来了这么些人?”
“说是打南边来的,前阵子豫州水灾,说是毁了不少周遭村落,死了不少人,这些都是逃荒来的。”
“豫州周遭?”苏月见微微拧眉,正想开口再问,一小童急哄哄的从外面跑来。
“花姥姥!花姥姥!外面又来大官了!还带来了好多东西!”
“堂主让大家都出去谢恩呢!”
“诶,这个姐姐是谁?”小童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苏月见,花嬷嬷抄起拐杖佯装要敲他,“这可是贵人,平日教你的礼数都忘了!”
小童假装“啊”的一声,呲牙一笑,一溜烟跑个没影。
“这孩子!”花嬷嬷气道,有些歉意的看了眼苏月见。
“不碍事。”苏月见莞尔,“您腿脚不便,我扶您出去。”
花嬷嬷推脱不下,腿脚不中用,只能应下,两人一起去往前堂。
苏月见扶着花嬷嬷站在最后方,目光穿过层层人群望过去,堂主对着一对年轻男女连连作揖。
男子一袭蓝衣素衫,眉目俊秀,清润如风,黄裙女子站在他身侧,美目流转,很是俏皮灵动。
秋风瑟瑟而起,男子掩唇轻咳两声,黄裙女子目光关切的递上锦帕。
“多谢齐王殿下慷慨馈赠,殿下善心善德,实乃我天晋之福啊!”
堂主拱手哈腰,齐王萧承言推掉递来的锦帕,压下异样,“百姓安居是根本。”
“好!好好!”堂主大喜,笑得合不拢嘴,夸赞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可眼前的人面容平静,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