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踏长生,又有何用?”
一身血衣的道隐子,看着天上被一根黑幡笼罩裹住了的无形子师叔祖,咬了咬牙,领着身边的几个青年、少年,一路奔走。
“门中长辈近乎全灭,吾等该往何处啊!”
道隐子默然不语,心中泣血。
“长生不足凭,世外不足依!吾当舍意而求索!”
这一路,遍布荆棘与鲜血,他们这一支宗门遗子,在各方势力眼中,宛如手拿黄金招摇过市的稚童,于是凌弱、欺骗、引诱等等层出不穷。
待得几年之后,昆仑山门跟前,风尘仆仆的道隐子躬身行礼,对着两个守门的同辈道:“还劳两位通告掌教,就说太华道隐子已完成所托,今日来此,来接两位师弟归山。”
“你就是道隐子?”守门修士见着,嘿嘿一笑,“你那两个师弟,已经拜入我昆仑了,你算是白来了。”
道隐子眼中寒芒一闪,但旋即低下头,拱手离去。
“这就走了?不是说此人是有名的任侠剑仙吗?着实无趣。”
“该是在太清之难中吓破了胆。”
……
归于山门,得闻此事,师兄闲间子叹息一声,语气深沉的道:“师弟,我知你心中不快,但忍得一时风平浪静,否则就要让人得了借口,重演十年前的一幕。”
“师兄,我知道。”道隐子低着头道:“当年我不能忍住一时羞辱,怒而拔剑,一时虽然念头舒畅,但事后却被那正清门抓住借口,领着四家旁门过来,害死了两位师弟……”
“唉……”闲间子连连叹息,“还是吾等门中人少、为兄道行太低,否则,断不至于让你在外忍气吞声!”
“师兄言重了,我受师父、师叔所托,自当为宗门奔走。”道隐子拱拱手,转身走出洞府。
春去秋来,寒暑变迁。
不知岁月几何。
寒风暴雪之中,一名幼童跪伏于坟前痛哭。
“呜呜,娘亲!娘亲!你醒过来啊!你若走了,日后他们欺侮于我,我又该去往何处?”
忽然,一只手落在孩童头上。
“莫怕……”
孩童循声看去,入目的乃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白须飘飘,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葫芦。
“你若无处可去,不如与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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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诸多景象缓缓散去,一切有如镜花水月。
陈错面露哀伤,他看着面前的三颗星辰,郑重行礼。
三颗星辰一晃,落到了他的头上,连带着还有四道气息,顺着飘入其口鼻。
顿时,陈错的身后,五铢钱、九歌注解、持兵铜人、紫微星、头箍、惊堂木、镰刀、戒尺、中元结先后显化。
紧接着,三星显化,化作三道模糊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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