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艾丽丝明确表示她不想听梅菲斯特废话。这个感染者少年,却是自顾自地将那个故事讲了出来。
故事的前半段,艾丽丝还在心中叹息,乌萨斯这个扭曲的社会环境,真的是一个‘炼蛊’的好场所,不断地给这个社会,培养出了一个又一个‘阿卡姆’式的杰出人才。
但是,听到故事的后半段,艾丽丝却是再没了感慨的心思,心中只剩下了冷笑。
因为有过悲惨的经历,就自以为拥有了堕落和施暴的正当理由吗?
即便是艾丽丝这个自诩极恶的食血人,其认知当中,也不会认为悲惨的过去可以成为人自甘堕落,嗜杀行恶的正当理由。
悲惨的过去,最多可以算是当事人扭曲心智的诞生缘由,只是一个‘因’而已。不管怎么计较,都不能作为当事人自甘堕落、报复社会的‘理’存在。
也正是基于这种认知,艾丽丝(加百列)才会对自己本身产生那样强的厌弃心理。
“怎么,你是想骄傲地表示自己天生就是个神智扭曲的疯子吗?”
面对艾丽丝的冷嘲热讽,梅菲斯特只是笑笑。他张开自己的双手,做出了一个看似标准的躬身礼,故作优雅地回复道:
“不,艾丽丝小姐,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我其实有着相似的过往,该算是同类。而即便我的真的是一个犯人,被犯下过更恶劣罪行的同类审判,实在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塔露拉姐姐是和我讲过你的故事的,艾丽丝小姐。要知道,自人体实验室中诞生的你,手上沾染的无辜血液,不知道要比我手上的多到哪里去了。这样的你,连嘲笑我的资格都没有,更没有审判我、为我‘定罪’的资格了。”
说完这话,梅菲斯特退后半步,不自觉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的那些话,其实并不是他的个人感想——他只是在转述斯克里帕尔叔叔早上同他讲过的话而已。
‘斯克里帕尔叔叔’告诉他,这一番攻心之论,足够给这位难缠的艾丽丝姐姐造成足够的心理冲击,从而扰乱她的行动,削弱她的战斗力。这样一来,梅菲斯特的牧群和这些感染者战士们,就有一定的可能去制服眼前这个令人畏惧的‘食血人’了。
“······”
说自己和艾丽丝应算是‘同类’,除了霜星,这种话换了任何一个熟悉艾丽丝的人,只要不想死,都根本不敢做出这样的发言来。
然而,梅菲斯特期许中,艾丽丝心神大震的情况却没有出现,食血人依旧维持着自己冷峻的面容。甚至,她还找到了牧群和背叛者们包围圈的一个漏洞,几个闪身,躲过了两头牧群的扑击,顺手斩杀了一个背叛者,将自己和梅菲斯特的距离,又拉近了几米。
看到此景,梅菲斯特顿时有些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也就是这几步,让他从盾兵们天衣无缝的保护圈中走了出来,将自己本身脆弱的生命,短暂地暴露在了艾丽丝的面前。
‘嗖!’
在梅菲斯特身形露出破绽的瞬间,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此外,同一时间,梅菲斯特感觉自己的脸部受到了一记重创,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自己打退了回去。
不过,梅菲斯特还来不及去管自己脸上的伤痛,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右手掌心处,传来了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啊啊啊啊啊啊!”
钻心的剧烈疼痛让梅菲斯特双腿站立不稳,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他抬起那只剧痛的右手,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被一枚源石结晶簇给扎了个对穿。
见到梅菲斯特没有被自己的一记‘飞刺’夺走性命,艾丽丝甚至都没有心思遗憾。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枚将梅菲斯特击飞的石子之上。
石子并非是包围自己的这些感染者战士丢出的道具——这些废物可没有足够的本事,对自己蓄谋已久的攻击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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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丝将刚才梅菲斯特被击飞时的影像记忆在脑海中回放了几遍后,确定了这枚帮梅菲斯特活命的石子,乃是从村庄中心的大厅里飞出来的。
艾丽丝觉得,那位从始至终都未曾露面的塔露拉副官——斯克里帕尔,应该就躲藏在这个大厅当中。可惜,现在的她还处于被包围的状态,不可能去那个大厅当中一探究竟。
食血人冰冷的目光扫过正跪坐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梅菲斯特,确定盾兵们已经将他护的严实,自己不可能再通过远程攻击伤害对方后。艾丽丝便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眼前的牧群和背叛者身上。
挥舞着利爪,艾丽丝再次发起了攻击,开始冲击背叛者和牧群组成的包围圈。
牧群们因为失去了梅菲斯特的指挥,行动又一次变得混乱起来。使得艾丽丝更容易寻找他们包围之中的破绽,向外突围。眼看着艾丽丝的行动变得愈发难以掌控,这些背叛者们也不再有所保留,纷纷上前,与艾丽丝以命相搏,力求阻挠食血人前进的步伐。
背叛者们悍不畏死的拼搏行径,倒是让艾丽丝感到了些许意外。她倒是没料到这些背叛者们,居然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不过,这份‘顽强’和‘勇敢’,在艾丽丝的心中,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掀起。
既然他们不怕死,那自己就成全他们好了。
她的心中,可不会因为这些背叛者的‘勇敢’,而对他们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尊重——若真是区区悍不畏死就可以得到食血人的尊重,那她的尊重也未免太过廉价了。
‘我杀人放火,欺男霸女,背叛亲友,无恶不作,但只要我不怕死,我就理应得到对手的尊重?’
从来没有这个道理。
利爪挥舞,艾丽丝又一次展示出了她极其高超的杀戮技巧。即便有大量失智牧群的干扰和围攻,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有六名背叛的感染者战士惨遭艾丽丝的毒手,倒在血泊当中,气绝身亡。
梅菲斯特以为那段攻心之言可以动摇艾丽丝的意志,迟滞她的行动,令其变得踌躇。殊不知,对于艾丽丝这种综合年龄已经超过五十(加百列+艾丽丝),战场年龄接近三十的老逼而言。和她讲什么‘资格之论’的事情,根本就是小孩同大人讲道理(事实也是如此)。
这种嘴炮打出来,根本不可能让艾丽丝这种人变得踌躇,反而有一定概率激怒眼前的食血人,助涨其杀戮的欲望,坚定其杀戮的决心。
在斯克里帕尔有意的引导之下,梅菲斯特已经将艾丽丝思维中的雷区,给踩了个干干净净。
形似人体实验产物,表现与第七研究所的‘屠夫’相近的‘牧群’;将悲惨过去视为正当杀戮理由的观念;还有那一通关于‘资格’的莫名言论。在这一系列操作的刺激之下,艾丽丝身上,名为‘加百列’的枷锁正在逐渐松动掉落。
她现在渴望的,已经不仅仅是梅菲斯特或是那些背叛者的鲜血了。
最后一名围攻的背叛者的心脏被艾丽丝洞穿之后,包围艾丽丝的感染者战士们,现在只剩下那三名负责保护工作的盾兵了。
“是谁给了你错误的信息,让你以为我这样的败坏之人,会在意那些所谓资格的诡辩言论?”
将手中受害者的心脏丢出去,艾丽丝把手上的鲜血,在自己的脸上抹了抹,露出一个‘迷人’且可怖的表情,悠悠说道:
“我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