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若水并不接听电话,也不回复任何信息,其实他只想把若水约出来,当面再和她说一次对不起,然后把所有事都说给她听。
然而所有努力都石沉大海,甚至没有溅起一朵浪花,看着还在住院的父亲,孟希抑制住马上出门去找若水的冲动,只能不停地发送信息:
——给我一次机会,当面解释给你听。
当晚,孟子夏在入睡之前,忽然对孟希说道:
“在这住院的七天里,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放下了压在心里大半辈子的负担,现在我能感到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再从医院里住下去已经没有什么必要,明天就办理出院吧。”
孟希一惊,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看出了自己的想去找若水的冲动,连忙劝道:
“爸,包院长说还要观察一段时间,不能着急出院。”
“包院长医者仁心,这样的安排也是职责所在,但自己的身体还是知道的,没事儿,现在身上没有了包袱,这病就已经好了大半。”孟子夏轻轻地说道,语气却很坚决。
“我明白,”孟希用力点点头,“今后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辜负祖上的教导,也肯定会把《千里饿殍图》找回来。”
孟子夏伸手抚摸着孟希的头发,长叹一声道:
“傻孩子,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啊,为找这幅画,不仅险些拖垮了我自己的身体,现在还害得你和若水有了间隙,若祖上泉下有知,也不会同意如此做事,我们都放手吧。”
孟子夏以前也说过要放下,但谁都看得出那其实是一种妥协,并不是真正的心甘情愿。
这一次,孟希真切地感受到了父亲的心意,当下有些轻松,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不甘心:
“可《千里饿殍图》毕竟凝聚了希孟先祖的心血,已经成了我一族人的精神寄托,世代传承了九百多年,要是就因为我放弃寻找,实在觉得无颜面对祖宗。”
孟子夏轻轻摇头道:
“你应该清楚‘纸一千、绢八百’的说法,也知道这幅画至今已传承九百多年,若不是希孟先祖当年所用是最好的画绢,怕早已化作了尘埃,有些东西经一辈辈的传承,早已深深刻进了骨子里,有此物我们不忘祖宗教诲,若没了就可以忘记吗?现在也该到适应没有它的时候了,毕竟早晚有一天,我们都将会失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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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希眼眶泛红,虽知父亲说得没错,但这份心结却依然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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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孟子夏的强烈要求下,经过包凤英的全面检查,最终同意了他出院的请求。
虽说还没有痊愈,但毕竟可以不用再住院,已经让众人欢欣鼓舞,喜气洋洋地将孟子夏接回了家中。
林文彬闻讯也打来电话,对出院表达的恭喜,又询问何时可以参加前天说好的增福宴。
若是以前,这个时间自然是容易敲定,但现在孟希和林若水两人的关系悬而未决,虽然林文彬和孟子夏都有心撮合,但也知道要是现在强行坐到一起,反倒可能会起到相反的效果,因此孟子夏便以身体还需静养一段时间为由,暂时不能出席,具体日期再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