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九听到谢远山这个名字,脑袋仿佛瞬间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剧痛袭来,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钢针在颅腔内肆意穿刺,整个人都猛地一震,头脑立刻感到像是要爆炸一样。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迅速泛红。
他缓缓回头,每一个动作都僵硬而迟缓,仿佛承载着千斤的重量。声音沙哑且颤抖地问道:“清瑶,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确定是谢远山吗?他真的还活着?” 那语气中既有难以置信,又饱含着深深的仇恨与愤怒。
霍清瑶微微皱着眉头,神情凝重,缓缓说道:“其实我也没见过谢远山,是他自报家门的,所以我也拿不准。不过他身边有向宇莫跟着,而且向宇莫叫他教主,我猜他应该就是天龙教主。要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谢远山,只需要找到天龙教,就什么都真相大白了。”
谢初九听着,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缓缓伸向腰间的问雨剑。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用这把剑将心中的愤怒与痛苦宣泄出去。
然而,沉浸在讲述中的霍清瑶没有抬头看谢初九的变化,仍在继续说道:“本来凝霜她和孩子在家里过着快乐的生活,平静得如同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可突然,那个谢云鹏带着几个人不请自来。他说有人告诉了他李凝霜和我们的关系,然后就凶神恶煞地抓住了你的女儿。六叔为了保护龙孝敏,被他们残忍地杀害。龙孝敏趁乱拼命跑了,可现在也不知去向。谢云鹏绑住你女儿,以此要挟李凝霜把我骗来,否则就威胁要杀害你的孩子。李凝霜走投无路,没办法就答应了他。那天你和清悦上凤麟宫,李凝霜就让我和她回家里。她本来是想先稳住谢云鹏,再找机会救出孩子。可是回到家,那谢云鹏就露出了丑恶的嘴脸,对我意图不轨。李凝霜瞅准时机,趁着他没注意,在后面一剑刺死了谢云鹏。就在这时,谢远山和向宇莫突然现身。谢远山见到谢云鹏死了,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丧失了理智,自报家门说出了谢云鹏是他的儿子。紧接着,他和向宇莫联手打伤了李凝霜,然后竟丧心病狂地把孩子从悬崖扔了下去。就在他们正要再对李凝霜下杀手的时候,我实在没办法,才说出了李凝霜其实是他谢远山和水艳娇的女儿。谢远山听到这个,才和向宇莫离开了。当时李凝霜满心自责,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孩子,就要跳崖。好在,后来你就和清悦来了…”
听完霍清瑶这一番沉痛的叙述,谢初九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随后又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融化。他猛地抽出问雨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扭曲的面容。他仰头望向天空,用尽全身力气吼叫起来,这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愤怒与悲怆,像是一头受伤后疯狂的雄狮,震得周围的树木簌簌发抖,枝叶纷纷掉落,仿佛被一阵强烈的飓风席卷而过。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也吓的霍清瑶和沈清悦花容失色,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好几步。
谢初九慢慢转过头来,这时霍清瑶和沈清悦才看清,谢初九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血红色,仿佛要滴出血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与杀意,紧握着问雨剑,再次吼叫一声:“谢远山,我要杀了你…天龙教,我要灭了你们…” 声音在山林间回荡,久久不散。
然后,他突然施展移步幻影,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只留下一片被他带起的尘土。
沈清悦和霍清瑶见状,急忙大喊:“初九,不要走…” 可是,眨眼间,已经看不到谢初九的丝毫身影。
沈清悦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跑过来,准备施展疾风微步去追。霍清瑶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焦急地说道:“清悦,不要去追,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你追上他,以他现在的状态,很可能会伤害到你。等他过一会找不到天龙教的踪迹,愤怒之症消了,我们再去追。”
沈清悦听了,虽满心担忧,但还是理智地点点头,问道:“那他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啊?”
霍清瑶无奈地摇摇头,神色忧虑:“不知道,如果对方不故意激怒他,应该没事。但要是碰到什么人不长眼去招惹他,那就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 说完,霍清瑶又急切地说:“我们快朝着那个方向追吧!希望他快点恢复理智,别做傻事。”
说完,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向着谢初九消失的方向,心急如焚地跑去,身影很快也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霍清瑶和沈清悦顺着谢初九消失的方向,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匆匆奔走了许久。烈日高悬,炙烤着大地,两人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衣衫也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背上。然而,一路追寻,却始终不见谢初九的半点踪影。此时,霍清瑶只觉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体力几近透支,实在有些累了,便在路边一处稍显平整的空地缓缓坐下,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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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悦心急如焚,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清瑶,初九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可见内心的焦虑已达到顶点。
霍清瑶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安慰道:“不会的,我相信他。不过换成谁一下子失去妻子和女儿,都很难承受这种打击,更何况他还有那愤怒的病症。”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只见一个妇女跌跌撞撞地朝她们跑来,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与悲痛,边跑边哭,嘴里还念念有词。
沈清悦见状,立刻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拦住她,关切地问道:“大姐,出了什么事啊?”
那妇女大口喘着粗气,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哭诉道:“小姑娘,你们快跑吧,杀人了,我们村里来了一个人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杀,已经杀了好多人了!” 说完,她用力挣脱开沈清悦的手,脚步踉跄地继续奔逃。
沈清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慌失措地看向霍清瑶,声音颤抖地说:“清瑶,是不是初九啊!” 她的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生怕那个杀人狂魔真的是失去理智的谢初九。
霍清瑶也颇感意外,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我们赶快去看看吧!” 说着,她迅速站起身来,与沈清悦一同向着那女人跑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两人一路疾驰,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个宁静的山村。此刻,这里却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她们赶紧冲进村子,刚踏入村口,眼前的景象便让她们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鲜血汩汩流出,汇聚成一滩滩血泊,在炽热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苍蝇嗡嗡地在尸体上空盘旋,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惨烈屠杀的发生。
霍清瑶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身体忍不住微微哆嗦着,喃喃自语道:“初九,他不该啊!虽然他失去理智,可是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杀害无辜的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难以置信。
沈清悦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悲痛,蹲下身体,仔细检查了几个尸体。她轻轻拨开死者身上的血迹,手指探向他们的脖颈,确认他们确实都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传了出来。
“不好,又有人遇害了!”霍清瑶心急如焚地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院子冲去。跑到门口,霍清瑶一边大声呼喊:“初九,不要杀了…” 一边率先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