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问话,小男孩瞪大了那双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操着一口并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说:“叔叔,我家里没有多余的衣服啦,这件衣服还是我爸爸离开之前给我买的呢。”他的这番话犹如一根尖锐的细针,猛地刺进了我的心窝,带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十一月底的贵州很冷了,我凝视着他那张被寒风吹得通红的小脸,以及那双布满冻疮和裂痕的小手,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追问道:“那么,你的爸爸现在在哪里呢?”
只见小男孩慢慢地低下了头,小嘴微微撅起,一脸委屈地嘟囔着:“去年爸爸去帮别人家盖房子,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他去世了。”说完这些,他抬起头,用噙满泪花的双眼望向远方,似乎想要透过这片苍茫大地看到那个已经远去的身影。
我再次急切地追问道:“那你的妈妈呢?她去了哪里呀?”
然而,那个孩子却沉默不语,似乎不愿提及此事。
就在这时,站在他身旁另一个身高与之相仿的孩子开口说道:“自从他爸爸去世后,他的妈妈就抛下他跑掉了,他现在没有了爸爸妈妈,是个没人疼的孩子!”
听闻此言,我的心头犹如被一把尖锐的匕首猛地刺中一般,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一时间,我竟呆若木鸡,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衣服破破烂烂的孩子,命运竟然对他如此不公和残酷。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从震惊和心痛中回过神来,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轻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几岁了呢?”
只见那孩子抬起头,用一双清澈而又略带胆怯的眼睛看着我,小声回答道:“我叫豆豆,今年已经八岁了。叔叔,你是不是从大城市里面过来的呀?为什么会来到我们这么偏僻贫穷的地方呢?我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外面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