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为了璟兕,你也会的。”如嬑噘着嘴,眉毛飞扬起来:“因为你是皇后,你是最完美的皇后。”
富察琅嬅确实没法反驳。
她最后看了一眼如嬑,一个病入膏肓、却还是清高骄傲、目中无人的如嬑。
随后大步离开。
如嬑看着富察琅嬅离去,随即便失了力气,重重靠在椅背上,
自己就要死了,却也还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或许她们天生犯冲吧。
容佩急急过来:“娘娘,外头风大,进去休息吧。”
“不了。”如嬑摇摇头:“不必了,你陪我说说话。坐吧。”
“诶。”容佩抹去眼泪,坐到另一张小椅子上。
“我最近,总是想起很多事情,想起我第一次进宫见姑母。看她在后宫一呼百应、人人尊敬,我好羡慕。”如嬑看向远处的天空:“后来遇见弘历,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那双桃花眼好像会说话一样,他看着我,满眼都是笑意。”
说到这里,她轻笑一声:“可我们终究是一样倔强、自私又无情的人。”
容佩带着哭腔说道:“娘娘心里还是有皇上的。”
如嬑笑着摇头:“不,我就是不甘心。他凭什么不喜欢我、他凭什么不爱我?”
“只不过现在想起那些,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娘娘是在这宫里……熬得太苦了。”容佩泪光盈盈。
如嬑坐起身,长叹一口气:“这宫里谁不苦?皇后不得已的贤德、嘉贵妃白白浪费的年华、金玉妍母子离心的结局、白蕊姬丧子的苦楚、戴佳宣荣早逝的悲哀,还有那些年轻嫔妃们,谁不苦?”
“只要身在紫禁城,就没有谁是真的幸福快乐的。”
容佩若有所思地低头。
如嬑突然笑起来:“我病了这么久,一直不愿意医治,但是今天我想见江与斌了。”
“那奴婢这就找人去请!”容佩闻言立即站起来,着急忙慌地跑出去了。
“好。”
如嬑看着容佩离去的背影。
惢心,算我对不起你。
让江与彬亲手配药,对你来说,或许算是一种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