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怒喝一声，拳拳到肉。

“还敢说痛？”

“混小子，老夫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你这么蠢呢？”

“而且再痛有她痛？”话虽说着，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止。

萧辰听闻，那张已经肿成猪头般的脸上更加疑惑了。

“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tm好意思问？”药老手上灵光一闪，随后一巴掌扇在他额头上。

“呵呵……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事！”

三刻钟(≈45分钟)后，他双腿无力的瘫跪在药老面前。

脑中浮现出她身上没有一丝血色肌肤，与上面密布的淤青和红痕。

以及最后那空洞无神，却又处处透露绝望的眼神。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喃喃自语着，药老嘲讽的声音传来。

“她为救你，起码用自己半身“神血。”

“估计也正是因如此，修为十不存一，才给了别人机会。”

“算了，也没有别人，估计就是那个林漪。”

他顿了顿再次说道。

“毫不夸张，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几乎和你脱关系。”

“甚至……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点到为止，多说无用，他冷哼一声，身形便消失了。

而此刻，萧辰在朦胧的泪水中，回想起云曦月身上的斑斑伤痕。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发生的！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会拖着重伤之躯替自己挡下那一击？

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她又怎会失去了自身近半数鲜血？

又怎会被那林漪……强迫……

她是那么一个清冷遗世的可人啊！

遭遇了那场可怕的事情后，她没有丝毫对自己的抱怨，只是默默地来到自己身边，寻求一丝安慰。

呵呵……可结果呢？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是残忍地将她那仅剩的自尊心和羞耻的伪装无情撕裂？

还是无情地打碎了花语戒？

甚至逼迫她用自己最在意的脸，划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仿佛一千把锋利的刀子同时捅进了心脏，萧辰感受到了无尽的疼痛和寒冷，如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

愧疚、自责、绝望……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无情地将萧辰吞噬其中。

他仿佛看到了女人那绝望的眼眸，那染满了赤金鲜血的衣裙。

以及当那蓝色纹路逐渐蔓延至她脖颈时，她那决然离去的背影。

他不知道她当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但一定比自己此刻所感受到的痛苦要强烈得多。

泪雨婆娑间。

眼前的世界似乎在瞬间化为一片黑暗。

因为他心中的那轮皎洁的月光，已经被他亲手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