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拓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赶紧将侯冈扶起来道:“侯老弟,咱们一向亲如兄弟,有话都是直说。
你突然给我跪下,弄得我也有些慌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以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是天大的事,我公输拓也帮你担着。”
侯冈这才止住哭声,嘴里呜咽着说道:“团……团长,我记得我儿子出生时,团长还特意为他办了一个咱们‘赤嵬军’唯一一次的满月宴,我心中着实感激得很。”
公输拓顿时哈哈笑道:“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的儿子,就是我的义子,哪能不办得热闹些。”
侯冈又道:“团长,你说,咱们战场喋血这么多年,我有怕过么?”
公输拓摇摇头道:“你一向勇往直前,何曾怕过?”
侯冈道:“上次与土奚人的战斗,我丢了三根手指,我没怕过,回来的时候,我媳妇抱着我说,她害怕极了,害怕丢了我,让我不要再做这杀人的买卖。”
侯冈再次哽咽起来,捶胸道:“我当时怒火冲天,打了她一巴掌,可是,现在,我害怕了!
当我看见我儿子嗷嗷叫唤的时候,我真的害怕,害怕我的儿子没有了父亲,害怕我的媳妇,没有了丈夫,我……我没骨气!”
公输拓顿时呆了一呆,过了好一会才道:“侯老弟,你想说什么?”
侯冈一抹眼泪道:“团长,我想退出‘赤嵬军’,带着我的媳妇和儿子,去过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