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难道您也曾被遗弃?”
老人苦笑一声:“唉,我父仙逝后。
兄长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王位。
而我,作为他的异母弟弟,那年不过十几岁,便被送往千里之外的燕国做人质。
做人质的日子何其艰难,既不被同胞所接纳,又被燕国严密监视。
在两国关系的夹缝中求生,稍有不慎便可能人头落地,更何况,燕国地处北方苦寒之地,风雪交加,环境恶劣至极。
我能在那种环境下存活下来,已是万幸。
不过,与你相比,我或许还算幸运,毕竟燕秦之间的仇恨并不如秦赵那般深重。”
小嬴政闻言,追问道:“那您的兄长呢?”
老人缓缓回答道:
“他,在我年轻时,便已离世。”
嬴政好奇追问:“为何离世?”
老人陷入回忆,缓缓道来:“我那短命的兄长,仅在王位上坐了不足四年,便因在周王室太庙举鼎不慎,被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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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离开后,国家瞬间陷入了嗣君之争的漩涡,兄长无后,其母惠文后欲立其侄嬴壮为君,而芈八子则力挺其次子泾阳君嬴芾。
经过长达三年的激烈角逐,芈八子在穰侯魏冉与华阳君芈戎的鼎力支持下,最终胜出。
原本,这秦王之位与远在千里之外的我并无瓜葛,可那赵武灵王却横插一脚,为保赵国利益,主张立时为燕国质子的我为王。
彼时,秦国尚不足以与赵国抗衡,芈八子无奈,只得册立年仅二十一岁的我为秦王。
就这样,我,一个饱经风霜的公子,被命运之手莫名其妙地推上了王位。”
嬴政微微颔首,此刻已觉周身寒意侵骨,追问道:“那后来的情况呢?”
老人缓缓回应:“我虽已登基。
却不过是徒有虚名的大王,国家大权实则仍紧握在强势的宣太后手中。
在宣太后的纵容与庇护之下,她的胞弟穰侯魏冉、华阳君芈戎,以及她的儿子泾阳君嬴芾、高陵君嬴悝,这秦国四贵肆意擅权。
其私家财富竟超越了秦王室。
我不过是个被操控的傀儡罢了。
直至四十一年后,我才终于收回宣太后的干政权柄,借助军力驱逐四贵,成为真正的王。”
嬴政凝视着老人,心中涌起一阵波澜,他轻声问道:“老人家,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您可曾认识我的父亲?
他又身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