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妹一听，忍不住想起自家的婆婆来。

“……那挺不自由的吧？”

她不用天天见着婆婆，还被她给气得不轻。

要是天天住一块儿，那不得掉好几层皮啊！

蔡姐苦笑叹气：“哪有啥自由……连说话叹气都没个自由！”

李香妹苦笑连连：“俺理解！俺深表同情。”

蔡姐压低嗓音：“俺爱人啥都好，就是——就是有点不好。俺婆婆说啥，他就只能听啥。俺在家里头憋屈得很，巴不得能多些时间在外头干活。”

“你干活的工资都归你婆婆啊？”李香妹问。

蔡姐点头：“都得给她。俺爱人的工资都归她，俺的也得交上去。”

李香妹顿觉她十分可怜，问：“一点都没能给自个留点？那你娘家要是有点啥事？你咋办？”

“找她要啊。”蔡姐苦笑：“不然还能咋滴？幸好小婉逢年过节给俺多一点钱，俺才能偷偷留点在身边。”

李香妹忍不住问：“那你婆婆肯给不？”

“看情况。”蔡姐低声：“俺娘家没怎么找俺要。有事再来找……俺就只能求俺婆婆。”

李香妹皱眉：“忒不容易。”

蔡姐红着眼眶，苦笑：“又有啥法子？俺爱人他就听他老娘的……俺想跟他闹，俺也没那个本事啊。等俺两个娃都大了，婆婆老了……那就不一样了嘛。媳妇熬成婆，就不一样了。”

李香妹听她一个劲儿强调“不一样”，觉得她似乎在害怕什么，不敢追问下去。

“那是那是！”

蔡姐羡慕低声：“俺要是有小婉那样的福气，不用那么多，就一小半就成，俺做梦都能笑醒。”

“啥？”李香妹问：“一小半？福气？”

“是啊！”蔡姐语气酸溜溜：“俺瞅着她福气忒好。没公爹也没婆婆，大姑子待她也很好，还整天待外头上班，根本没一个长辈在上头压着。关键是她爱人啥都听她的啊！这个家都是她一个人做主，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她爱人的钱都让她花，想咋花就咋花。赚钱那么厉害，疼媳妇更厉害。前些日子买金链子哄媳妇开心，一买就好几条！俺爱人要是有人家的一丢丢……俺也不用受那么多委屈。”

说到此处，蔡姐禁不住哽咽起来。

李香妹有些着急，赶忙哄道：“别哭啊，大过年的……说点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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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没事！”蔡姐吸了吸鼻子，重新露出笑容，“俺就是羡慕！”

李香妹也笑开了，道：“俺家小婉天生有福气……妹夫也确实待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