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杨正业开始得寸进尺,甚至从柳兴发的家产、田舍开始入手。
这下的确是正中要害!
柳兴发眼见自己所种良田、果树,统统被人糟蹋,心里即便知道是谁下得手,却没有确凿证据。
不仅如此,柳家在幽县开设的一间酒楼,也被县衙整日以各种名头查探。
年长日久下来,生意凋零了不知多少。
一来二去,柳兴发与孟颖儿盘算着.....自己夫妇二人大抵是斗不过杨正业,不如迁徙到他处,也能获得个自在。
可他想走,在杨正业眼中就是示了弱。
不但变本加厉,甚至开始对孟颖儿动手动脚,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通武道,哪里挡得住这等乡土恶霸?
恰好柳兴发此时赶了回来,两人大打出手。
要说杨正业也并非脓包,他深知要想欺负别人,自己的拳头就得大,所以从小也爱舞枪弄棒,将自身修为炼到了易筋境。
锻骨境的柳兴发不是对手,可差距也没有那么大。
他依仗母亲传下的几门奇招,却也将杨正业打得头破血流,双双重伤。
至此,两家仇恨彻底结下,由最初的小火苗,升级为燎原烈火。
重伤的二人纷纷请了大夫。
但杨正业毕竟是易筋境,修为较深,加上有个当官的父亲,哪怕仅仅是个里正,也能搜罗不少上好膏药。
伤势一好,杨正业马上纠集了一批地痞无赖,深夜摸进了柳兴发家中。
当着柳兴发的面,杨正业就要凌辱孟颖儿,这让柳兴发睚眦俱裂,不顾重伤的躯体,强行与杨正业搏杀。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孟颖儿趁机带着女儿逃了出来。
等到她托人照顾好女儿,再度返回家中之时......
却只看到了熊熊大火,正在吞噬一切。
柳兴发死了!
兴许是死了人,杨正业也有所收敛,不敢再对孤儿寡母收手。
孟颖儿多次去县衙告状,却并没有个结果,调查过后只说是屋内失火,柳兴发之死纯属意外。
她还曾去过幽县监察院,试图向监察使告状,可还未走进地头,就被衙役提前赶走,根本靠近不得半分。
加之里正开始发力,村里开始传出风言风语,反过来说孟颖儿不守妇道,与一些泼皮流氓私通,暗中害了柳兴发,要谋他身家。
束手无策之下,有位柳兴发的远亲指点了一句,说运城有位小青天,让她过这里来敲鸣冤鼓。
几经周折之下,她终于来到了运城。
静静说完这一切,孟颖儿已经是泪流满面,与小女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铁棠听完一切,食指敲了敲桌面:“柳兴发的母亲何在?此事也得通知她。”
“家母是个行镖的镖头,一年都难得回来一趟。
偶尔回来一次,我家良人也只以家中一切安好相告,未敢说出事情,让家母担忧。
她常年在外头行镖,生死悬于一线,若是因这些琐事让她分心,导致受了重伤,亦或丢了性命,那才是大不孝。
可谁知.....事情会到了这一步!”
铁棠与段景瑞对望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钦佩之色。
一位女子,常年在外头行镖,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这种人.....又有何等的风采?